他面对着窗外的景色,没有去看()
身后的老师是否走过来,不过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想来那个人走掉了。
秦离看着雪景,手没停,他很喜欢这种景色,宁静,洁白,他也喜欢日落的光,温和,恬静,这些比起琴声,更像完美无缺的音乐。想着这些,他停下了练习曲的演奏,拉起了自己很喜欢的一首曲子,没有人听,反正不会有人发现他偷偷换了曲子的。
一曲拉完了,他有点累了,也就把手撤下,听到后面有烧茶炊的声音,这才转头,看到老师摸着胡渣微笑着对他点头,老师的妻子在给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倒茶,柳德米拉和安德烈在小椅子上晃着小脚,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老师用俄语夹着法语和秦离说话,秦离懵懵地听着,看到沙发上穿着雅致灰衣裳的女孩面带微笑,一边喝茶,一边看着他,“原来你喜欢这种曲子……照这么说来你拉的可是太好了!”
老师很满意,女孩递了一块点心给柳德米拉,秦离实在没想到她还在这里等他。
“萨ls蒂的《流浪者之歌》,可在你心里不是悲伤晦涩或者洒脱,却是宁静和沉着,是因为流浪惯了?还是你真的很喜欢西伯利亚这片纯净的雪景?”女孩看看被阳光染成金色的雪,难得的晴天,眯眼一笑,“纯净美好的流浪,在你心里,浪漫,绚烂,和里面的音律相应……我也很喜欢。还有什么喜欢的曲子吗?”
那天,他断断续续又有些笨拙地拉了不少自己只听过没看过谱的曲子,老师一家还有女孩就静静地坐着听他的琴,不评论,只是微笑。
马上又要再见面了,秦离却提出要再回一次中国,他有点舍不得那些友善的邻居,也是想来梳理一下以前的那些事情,那些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离开了,会有人挂念他吗?
他拐到了青少年宫那边,今天周三,大家还在上课,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秦离想着事情逛着逛着,忽然听到有球弹落地和运动鞋摩擦出来的刺耳的声音。
空旷的篮球场上,穿着球衣的大男孩一个人打着篮球,转身,扣篮,球和人同时落地,球框发出金属振动的声音,一切听起来都很孤独。
秦离伸手鼓起了掌,打篮球的人转头看到了他,这才抱着球走了过来,“师兄今天怎么在这里打球?”秦离看着大汗淋漓还面不改色的楚子航,问道。
“来看老师,顺便打球。”楚子航点点头,表示还记得秦离,秦离笑了一下,拿过那颗球,说,“打一场?”
楚子航不愧是“独行的狼”,他的日子比起自己的还要单调的多,却也那么执着,秦离觉得混血种,不,人类,真的是非常有意思,毕竟都是伟大的自然养育的。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坦然的?离别就离别,等到再会嘛,自己真是老了,越来越怕分别,也怕久别重逢。
就这点看来,他很欣赏楚子航的独立顽强!
运球,绕过,防守……烈日下,球影闪烁,比刚才一个人打时变得更加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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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兰中学校长办公室里,校长面色紧张,看着坐在对面戴着墨镜的一男一女,他们身上墨绿色的衣服看起来价格不菲,没有名片,只出示了证件,说是什么局的,要求调查仕兰中学留学率。校长便交代教务处拿名单来,这不正等着,喝茶不喝,聊天不聊,只好大眼瞪小眼。
名单终于送到,二人立刻开始翻阅,校长刚想大喘一口气,被突然抬起头来的男人看了一眼,那口气顿时留了一半,“这个秦离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吗?”
“秦离学籍不在这里,他是市一中的啊,不过好像是考了芝加哥大学吧,没说什么卡塞尔……”
话音未落,两人“啪”地扔下文件,开门就走,校长留得那半口气瞬间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