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房的弟子见是信陵君亲来,连忙入内通报。少顷,仲岳先生匆匆忙忙从院中跑来,打开门,边行礼边问道:“君上所来何事?”
信陵君道:“无他,先生宅中贤能备至,故访之耳!”
张辄见仲岳先生有些发懵,解释道:“大梁尉、吕氏兄弟俱在先生宅中,故来访耳。”
仲岳先生会意笑道:“大梁尉且罢了,吕氏兄弟果英雄也。”
信陵君道:“三人何在,正欲拜见。”
仲岳先生道:“大梁尉在后宅安歇,吕氏兄弟尚未入睡,与臣等谈兴正浓,如非君上来访,恐作竟夜之谈。”
信陵君道:“正要与诸君作竟夜之谈,愿先生引荐!”
仲岳先生道:“如此,()
请君上随臣来!”先把信陵君等引到后面,至阶下道:“大梁尉、郑公子安否,信陵君拜见!”
少顷,门内有人回道:“安平微贱,何德能劳君上动问!大梁尉尚在安睡,不得回报!”
仲岳先生道:“如此,敢请郑公子安!”
门内有人动作,随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郑安平出现在门口,一步跨出,快步下了台阶,躬身施礼,道:“安平素无德能,劳君上动问,安平无地自容!”
信陵君道:“孤此身盖郑公子所赐,军务繁缛,不及拜谢,愿公子勿怪。”
郑安平礼道:“忝为帐下之卒,固当为君效死,又何足道哉!”
信陵君道:“忽忽数日,幸得郑公子贵体日安!”
郑安平道:“多得仲岳先生及诸兄弟看顾,现已无事。”
仲岳先生道:“非吾等之功也,实郑公子体魄过人,受如许之创,不过数日,竟瘥如此。”
信陵君道:“竟已大安乎?”
郑安平道:“非大作,已无疼痛。”
仲岳先生道:“创深至骨,惟不及肺。现大体收口,惟不能着力,恐复裂耳。”
信陵君道:“非公子无事,吾心何安!”寒叙片刻,信陵君道:“大梁尉若何?”
郑安平道:“大夫既入室,即酣睡,至今未醒。”
仲岳先生道:“大梁尉心神不宁,加以旅途劳顿,故臣与服安神之药,致其酣睡至此。”
信陵君道:“可入室稍加探望?”
仲岳先生道:“待臣引路。”
一行人正往阶上行,忽听室内一声暴喝:“不可!”随即传来物品倒地之声。张辄连忙拉住信陵君,仲岳和郑安平则飞步跃上台阶,冲入室内。不久,室内一阵混乱,并传来仲岳先生的喊叫声:“大梁尉醒来!大梁尉醒来!”然后是一阵粗壮的呼吸。
在张辄的示意下,信陵君悄悄退下台阶,立于一侧,张辄正立于台阶之下,目注室内。不久见一青年人带着瘸,跑出门来,匆匆行礼道:“大梁尉叫渴!”便跑开了,不久拎着一个小罐又跑上台阶。几声粗重的喘息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听着仲岳先生道:“君上探问大梁尉安!”
大梁尉道:“不敢劳君上探问,臣贱体无恙!”
仲岳先生道:“君上候于阶下,微贱暂往回禀!”
大梁尉道:“如何使得,臣当拜见!”不久,大梁尉即匆匆跑出门来,冲下台阶,立于下首,道:“臣无状,不知公子驾到,死罪死罪!”
信陵君躬身回礼道:“大梁尉欠安,孤失凭问,愿大梁尉勿怪!”
这时,仲岳、郑安平和那个青年也走下了台阶。仲岳先生道:“大梁尉眠足否,安否?”
大梁尉道:“先生神技,小恙一扫而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