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无可奈何,只得把双脚一步步挪动过去;到了门口,仍然在犹疑不定,就被蔡贤卿一脚踹进去,头正磕着门柱,一个趔趄。
“别动!”两旁竟闪出几个士卒,像捉吴思经一般,将知县狠狠压倒在地,取来两条麻绳捆了。
“大人,这是为()
何,这是为何!他妈的……松开!”知县大声哀嚎着,在地上翻了两个滚,官服都被沾上了不少灰尘。
李文守大踏步走到他面前,叫出一个士卒来,怒喝道:“你,念给他听!”
士卒手持一张告示,即诵读道:“视叶兵部所奏,知本县县令与外番吴思经串通勾结,共犯律条,特调军士前行抓捕,立夺其官服印绶,送两人皆还京师。中书省奉相钮远令!”
告示随即甩到了知县的脸上,他看着明明白白的字迹,面色惨白,竟一时昏倒过去。
蔡贤卿急忙吩咐:“你们拿桶水,浇醒他,看看这厮还能再吐出什么口供来!”
“不必了!”叶永甲一摆手,“我们抓了人就够了,先安顿一下百姓,讯问交给朝廷吧。”
李文守便和军士押了知县下去。
叶永甲乃召出各房书办,号令道:“汝等长官因吴思经之事被擒,与汝等毫无关系。汝等之中虽有相助者,然是为形势所迫,朝廷不会加罪。如今大可安心办事,使人出榜抚民,静候新长官的到来!”
吏员无不欢呼雀跃,旋即差衙役入城晓谕百姓,百姓知道吴思经已然受擒,贪贿的知县又扒了官服,亦庆幸不已。
“难得这次如此痛快!”蔡贤卿拍着大腿说,“该抓的都抓了,该干的都干了,算得上凯旋了吧?”
叶永甲笑道:“多亏了蔡老这个谋主,才能有今日大捷。不过晚辈至今还觉得有些遗憾。”
“有何遗憾可讲?”
叶永甲叹道:“火器这个东西,如果全盘依赖外人,绝不能长久。当时我提出由国朝自行铸炮造枪,可户部因党争的缘故,百般阻挠,最后不得成功,才只好退而求其次。可番商能解我燃眉之急,能解我十年、二十年之忧么?朝廷光想着高坐在上,伸手索取,不去钻研其中道理,早晚要出变故。”
“唉,这些也不是我们操心的了,”蔡贤卿道,“只要把能做的都做好就成。”
“但愿如此就可使天下太平。”叶永甲仰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