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军爷,请吧。”
一伙兵士在库房书办的引领下,走入屋内,却见楼上楼下空无一人,便都警惕地慢下脚步。
“书办,这……”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书办已悄悄溜了出去,只听‘啪"地一声,身后的两扇门一关,被锁得紧紧的。
几个军士急了,忙回过身砸起门板:“书办!书办!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位安静!”但见蔡贤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向众兵挥手致意,“本官乃是兵部右侍郎,按理说也是你们的上头,因怕你们不肯来,故而差书办假传命令,还望勿怪。”
“军爷们,他的确是三品的大员,”书办生恐双方起了冲突,便趴在门边解释,“的确有大事相商。”
那群兵满脸的不乐意,但又不敢贸然违抗,皆拱手道:“侍郎有何事吩咐?”
蔡贤卿坐在那装满银子的木箱旁,捋须微笑:“你等为国家守疆,本大人自要敬重几分。若空在嘴上吩咐,不讲求切实的恩德,也冷了诸位的心。”
书办听到这话,手中的钥匙抖了几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
兵士们却茫然不知,疑惑地盯着这位蔡大人,想看他要耍什么花样。
“看到这个箱子了吗?”蔡贤卿指着左手边的柴木箱,“世间最切实的恩德就在里头。”
他随即弯下腰来,把箱子一掀,里面顿时闪出白晃晃的光芒。
众兵士都看傻了,愣愣地望眼那个破木箱,又看向洋洋得意的蔡贤卿,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装得是二两银子。你们拢共多少人?”蔡贤卿抬手又把箱子合上,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仔细听他的问题。
“我……我余人,还有兄弟守在城门,没敢放松警惕。”
“那算你们有福气,就在此处合计一下,均分了吧。”蔡贤卿站起身,把椅子放到一边,任他们翻动箱子,肆意拿取。
门外的书办听得清清楚楚,他又急又怒,拿钥匙在锁上转了好几遍,方才打开,挂着一头的汗,径直闯回屋内,大声嘶喊:“蔡大人!蔡大人!您莫要言而无信!”
“我说什么了?”蔡贤卿佯作不知,安然不动。
“你们别拿了!别拿了!”书办不管三七二十一,跑到人群中就伸手要夺银子,“这是蔡侍郎先前要给我的!”
“胡闹!”蔡贤卿作怒道,“将士们浴血奋战,此为应得之物;你个小小书吏无尺寸之功,怎敢占据他们的赏赐!”
书办被军士一把推开,踉跄两步,索性跪在地上哭诉,干嚎。
“来个人给我架出去!”蔡贤卿斩钉截铁地吩咐下去,立马有两个军兵硬拖着他出了库房。
须臾,众兵该分的都分完了,他们这回对蔡贤卿已是心服口服,一排排地列在‘右侍郎"的身前,甚至比临战的时候还要整齐。
“各位或许还觉得今日不过瘾,但我和大家说,只要你们听从本官的号令,无论钱票白银,一一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