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不敢怠慢,只得欣然相迎:“有劳胡尚书了。”
“卫先生,”胡契笑着来拉他的肩膀,“胡某一直很敬佩您的决心。不过……最近看来,似乎失掉了一些锐气。”
卫怀一()
抬眼皮,立马明白了他此来的用意。但他仍觉得胡契是个好说话的,便淡淡一笑,将后者引入座。
“啊,我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跟先生说吧,”胡契一脸忧色,“近来百姓对书院的支持少了。如果先生再不把真正的新政拿出来,这么一天天地空谈诺言,寒得不仅是百姓的心,也是书院诸位志士的心啊。”
卫怀竟被这话说的惭愧起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夏元龙忙从身后走来,驳了一句:“官府不蓄钱粮,一年都过来了,不灾不荒的,却只留下那一点,根本不够挪用。此时反把责任怪到我们执行的人头上,您不觉得欠妥?”
胡契从容道:“每地情势不同,若我南京,宫城要修,秦淮河要浚,市集又需维护,百官俸禄又多,加之近年陛下南巡,所住所用花费甚巨,尚需数年缓和。现在能有多余,就是不错的了。”
元龙冷笑道:“尚书说了半天,只一个南巡是此处独有之事。然而南巡花的都是当时的钱,与今年新蓄之钱粮有何关系?托词不是这么好找的。”
“我不管,”胡契瞪了他一眼,随即摆摆手,“总不能让万郡王承担这个责任吧?计用受田的主意是谁出的,百姓就不满谁,他们可不跟你数这些三七二十一。”
“不必吵了!”卫怀拉住夏元龙,“尚书有何办法,请教高见。”
“你们把新政闹得大一点,叫百姓高兴,就这么简单,别告诉我你做不到。”胡契摊了摊手。
“但万……”卫怀的话刚出来一半,声音便又低下去了。
“万郡王怎么了?”胡契有些心生不快了,“要无万郡王,这参政书院的牌匾还挂不起来。他算是鼎力支持你们了,还想得寸进尺?”
夏元龙和卫怀对视了一眼,都认为现今的局势愈发艰难了。
“请卫先生拿个主意,别磨磨唧唧地,咱们还要回去交差呢!”后面的使者厉声催促。
卫怀无计可施,只得应承道:“在下依着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