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说清楚!”魏冲脸色大变,几乎是质问了。
“书办贪赃枉法之事不胜枚举,有必要我挑一个么?所谓罄竹难书嘛。”蒋巡检报以淡淡的冷笑。
“叶大人想扔掉我随时可以,唯独现在不行!”魏冲被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陈咨议是越府的人,你们再把他抓回去,陆大人能要你们的命!况且,刑部的批文在此,明文所写,谁敢造次!”
“多说无益,我本来()
就想看看谁的拳头硬!来人,抓魏冲至公堂审理!”
不等魏冲反应,几名兵丁就从斜刺里冲上来,将他的手反绑住了,麻绳死死勒着,然后解送衙门去了。
蒋添则还留在原地,派人另将牢头逮了,指其为从犯,与主犯共往审讯;陈咨议则重又投入大牢,仍依原案处置。
“魏冲,跪下!”叶永甲一拍醒木,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小的魏冲不作违法之事!”他看起来不打算跪,高声喊冤。
“打!”蒋添咬得钢牙欲碎,不待叶永甲发号施令,已掷出令签在地。
两旁都是巡检司的人,对魏冲无不痛恨入骨,急忙抄起水火棍,替衙役重打了起来,打得魏冲惨叫不止,猪一般左右打滚。
“先停,先停。”叶永甲真怕将他打死了,事情还不好办了。
众人纷纷扔下武器,看着皮开肉绽的魏冲,才算出了一口当年积攒的恶气。
“主犯,他们用武,我便要用文,让真凭实据堵上你的嘴。传证人——蔡贤卿。”
蔡贤卿大步迈上公堂,撩开衣袍,登时跪在知府案前:“草民敬拜青天老爷。”
魏冲难以置信地望向身边的蔡贤卿,那目光充满憎恨,仿佛要把他的身体撕裂。
“这厮为了替陈童翻供,无所不用其极,全凭编造臆想,便可操纵如此重案,”蔡贤卿从怀中拿出那张供词,铺开来,示与众人,“你们看看,魏冲只不过是个书办,是个奴才,却能瞒天过海……叶大人,不仅此事要详断,他之前的种种行径,都要一查究竟!”
“此话当真?”叶永甲明知故问,还特意瞥了瞥蒋添。
蒋添登时走出来:“禀大人,魏冲去审案时,带了我七名手下前去,他们定能证明。”
“可在此处!”
“在!”果有七人出列,皆抱拳站立。
“蔡某所说为实话?”
“是的。我们哥几个跟随这鸟奴才,见他讯问之语无一据实,并明目张胆地和牢头说,要给刑部塞银子,以使陈童安全出狱。”
众人纷纷转头看着牢头,牢头吓得哭了,连磕响头:“是,是,是……”
“主犯魏冲,你还有何话狡辩!”叶永甲义愤地问道。
“***的!”魏冲愤怒到了极点,他猛地往蔡贤卿身上扑去,却被轻易躲过;两旁人等急忙扯住魏冲,可他那狂躁的情绪是终止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