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同袍笑几声,遂将票子收了,从人群中走了过去。
冷屏见他去得渐渐远了,便爬起身来,去抓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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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姑娘,你得过来一趟。”
此话一出,那扫帚不经意间在冷屏手上滑落,磕在门槛之上,发出脆响。
“是。”
冷屏跟随着同袍越过正堂的门槛,见他信步绕过照壁,慢慢说道:“我想改建一下此处,想和朱姑娘你参议参议。”
冷屏不知他到底何意,便微微笑道:“此事只由大人去办,何须与小女子商量呢。”
“你随我办了一趟差,见识日广,必有一番见解,说说不妨。”陈同袍走到正堂后面那宽阔的大厅中间,空盯着屋梁,说道。
“此地专为宴请宾客所用,当初为了省便,故将此厅建在正堂之后,不觉有什么不妥。然堂中毕竟要商议家事,乃严肃之所,当禁人出入,莫使靠近,这才符合规矩。”陈同袍道。
他又指了指东西的两间屋:“这里两旁与书房相通,你看,只不过是隔了一层帘子。”
“所以我想……”他突然停住脚,转头看着冷屏。
“所以您想在此处砌一堵墙,不设大厅。”她忙接过话茬。
“聪明啊,聪明……”陈同袍阴笑了几声,便靠在窗边,好像在若无其事地看屋外的风景。
冷屏一听见他这声笑,浑身便像冻住一般,打了个猛烈的寒战。她的眼睛开始不由自主地瞟向他。
这可在暗示什么?
冷屏默默地忖度着。
那个与阳光交融着的冷峻背影,到底是善是恶,将冷屏的内心模糊成了一团。
她按捺不住了,便稍作试探地笑道:“这样,正堂只隔着两间书房,不碍体统,就可行了。”
“不,”陈同袍坚定地摇了头,“议事机密之所,只设一正门便可,以免有人暗中窃听,滋生麻烦。”
“这不……”冷屏正要答话,但突然在那一瞬,笑容黯淡了下去,头脑里似乎是一阵电闪雷鸣;她呆住了,眼睛瞪着老圆,不眨一下,惊讶地看着陈同袍。
而他却淡然地倚在窗台上,把一切都伪装得很平静。
“怎么了?”陈同袍颇为不解地问道。
“……没事,奴婢只依着您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就好生歇着去罢,”他顺手关了窗户,朝着她微笑:“这也是你立的大功一件嘛!”
冷屏听了,只昏昏沉沉地应付了一声,便都忘了顾主仆之礼,就急匆匆退到了门口。
“还有,知会管家一声,让他明天叫徐工匠过来一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