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没见过这女犯,您再到别处……”()
“不不不,”那人急忙一摆手,“这娘们叫卓冷屏,见在陈同袍府内干着杂活,可就在您身边哪!”
梅县丞眼珠子一溜:“真有此事?”他说着,便将腿收了下去,“我这就叫陈知县过来!”
“您可千万别告诉他,”那人径直上前按住他的胳膊,“他恐怕不会放人。”
“怎么?”
“我们家少爷说,陈同袍既收留了她,说明他另有别图,必然不肯乖乖交出人犯,反而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但可智取……”
“县丞大人,陈知县来了。”外面的衙役报说。
梅县丞听了,便暗暗地与那人说道:“你先去躲一躲。”
那人慌忙颔首答应,开了书房的门,从县衙侧边儿出去了。
梅县丞便清咳几声,大喊道:“请知县老爷进来!”
不一会儿,陈同袍便被几个衙役引着,走到书房门口,一见梅县丞,便打趣似地说:“你也好大气派,我身为此地的知县,来自己的衙门,还得通报你才能进啊,梅大人。”
梅县丞正心里有鬼,又听陈同袍这样说话,手一颤,笔架便被他失手打在地上。
突然间,他的目光中散发出了反常的恐惧,紧紧盯着陈知县的面庞。
陈同袍只是愣了半晌,便笑了笑,像是若无其事般地弯腰拾了笔架,轻轻放回桌上。
“我只是和县丞开句玩笑,别当真,别当真……吓着你了吧?”
梅县丞舔着嘴唇,面如土色,支支吾吾地:“没……没什么……”
“县丞啊,”陈同袍特意帮他转移了话头,“你知道我平日不太和你们衙门里的人说话,嫌麻烦;不过今天的确有要紧事安排,还请你着手去办。”
“什么事?”梅县丞的神经仍在紧绷着。
“我明天要到江都一趟,少则三四天,多则十几天,其间未免需要人处理泰州的公事,就都由你这个县丞包办了。”
梅县丞在经过刚才那一番惊心动魄的折腾后,却忽然降下这一个好消息,心头如同煮开的水,不禁沸腾起来。他连怀疑都没有,便咧开嘴傻笑起来:“陈大人去就罢了,这里包在我身上!”
陈同袍看他答应得如此利索,便拿出一把雪白的匕首来,塞到他手中:“若有不服从你的,只管用这匕首发号施令。”
“明白!”县丞满心欢喜,攥着匕首,跪下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