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堪堪从痴梦成真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随即更是连声道了三句“怪不得”。
“我就说寻常养在深闺的千金大小姐怎的会突然拥有那般出神入化的医术,那麻沸散更是将军你的独创!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的!太好了!”
往日的种种尽数浮上心头,眼瞧着司徒乘越说越激动,沈落溪素手轻抬,示意道:
“好了,叙旧的话我们待来日再慢慢说,我今日来找你,其实是想问你两个问题,还望你能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落溪莹白的面色染上了几分肃穆。
司徒乘见状,不假思索地颔首应道:“将军尽管问就是!”
沈落溪抬脚,一边儿踱步向竹林深处走去,一边儿目不斜视地问道:
“你可曾去过上元?我种在苍云瑄体内的银针可否是你取出的?”
“从未,属下一直都待在景城,不曾离开过一日。”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沈落溪的眉头未有半分的舒展,反而蹙得越发紧。
“好,第二个问题,穆行有联络过你么?他是否要你暂时离开景城几日。”
司徒乘思忖了片刻,似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忙道:
“联系过,就在半个多月前,穆行给我传来一封密信,说是要我去一趟云国,美其名曰是云帝生了急症,要我立刻前去救治。”
半个月前?
沈落溪略略一算,刚好是她怀疑有人暗中相助苍云瑄的那个节点。
“原来我最信任的人就是那个吃里扒外的内女干!”沈落溪失望地阖眸,本就纤弱的背影现下更透出几分英雄怆然。
……
听云楼。
穆行自晨起右眼皮便跳个不停,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安弥散在他的身体各处。
“看来是要纸包不住火了……”
穆行强行保持着镇静,透过虚掩的窗棂,他无意中扫到了景彤的侧影。
“景姑娘,你是在等昊焱么?”
穆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景彤的背后,如鬼魅般的声线中显出危险:“我知道他现在躲在何处,不如你随我去见他,也算是成全了你的一片痴心,如何?”
对于穆行的提议,景彤不仅没有生出一丝的怀疑,反倒目色真挚地向他道谢:
“那就有劳穆先生了。”
景彤毫无防备地跟在穆行的身侧,在经过一处相对隐秘的角落时,她的脖颈间蓦地传来一阵刺痛。
“穆先生……你!你竟然对我下毒!救命!”
景彤的呼救声戛然而止,随即直挺挺地向后一倒,昏死了过去。
彼时昊焱躲了一整日的清净,才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冷不丁地转眸,竟是与夜色中的穆行对视了个正着。
“穆行,你还敢来找我?等将军回来,有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