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帝君生性风流,膝下更有五位皇子,四位公主。
一旦她失了宠,虽不会立刻连累到身为和硕公主的江玉颜。
但若是上元帝君不慎驾崩,届时新帝登基,再想给江玉颜指门好亲事,只怕是要比登天还要难了。
沈落溪看穿慧娴皇贵妃的顾虑,思绪一转,用最为平淡的语气,抛出了最为惊世骇俗的一句话:
“娘娘既是觉着如今陛下的五位皇子都非可依靠和信任之人,那()
便由玉颜来坐上那位置,岂非省事?”
此话一出,不止是慧娴皇贵妃被惊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法儿说出。
就连自诩大胆的江玉颜,现下也连连吞咽着唾沫。
“落溪,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女人哪儿能做皇帝啊?那些个老顽固们还不得把我和母妃生吞活剥了?”
江玉颜第一想法便是觉着沈落溪是在开玩笑,且是一个完全不可能会成真的白日梦。
沈落溪漫不经心地扬起唇角,傲然的神气笼在眉眼间:
“身为女儿身又如何?若是真的有本事能治理天下,女子也能建功立业,更何况这事儿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慧娴皇贵妃最先从冲击中回过神,心底的那杆秤已然开始倾斜。
“溪太医的话,本宫会好生思索的,今日本宫也是累了,就先不留你了。”
沈落溪从善如流地颔首起身,身形自在地出了琼华宫。
慧娴皇贵妃望着那抹远去的背影,虽然纤瘦,内里却是蕴着无穷的力量。
沈落溪真的只是一个太医那么简单么?
慧娴皇贵妃收回视线,思绪万千。
……
云国,国公府。
萧国公端坐在前厅中,听到小厮来报说是萧越泽传来了家信,当即冷哼了一声,没好气道:
“这个臭小子,当初一声不吭地偷偷跑去了景国,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还没消停待几天,居然又求了陛下,跟着溪太医一同去出使上元了,他的心里怕是早就没有这个家了!”
萧夫人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还在置气的萧国公,“你少说点儿吧,和孩子有什么好计较的?把家书给我拿过来,我瞧瞧。”
说着,萧夫人接过小厮递来的书信,待她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一行热泪猛然涌出。
萧国公嘴上说着嫌弃,实则一双眼珠子早恨不得趴向书信的纸页。
见萧夫人哭的梨花带雨,他以为是萧越泽出了什么事儿,忙动手抢过了家信。
“好啊!我儿终于要成亲了!咱们萧家总算是有后了,哈哈哈哈哈,这小子果然有眼光,快吩咐下去,立刻操办起来,务必要给溪太医一个体面盛大的成亲礼!”
萧国公发出声如洪钟的大笑,平日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容上此刻尽是畅快。
与萧府上下一同欣喜的还有商天元。
他在收到沈落溪密信的第一时间,便挥手写了两道赐婚圣旨。
一道命人快马加鞭送去上元,另一道则是送入了萧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