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儿不错,溪太医这一整日抓捕凶手归案也是辛苦了,既是抓到了真凶,就直接乱棍打死便好,就不必再节外生枝了。”
上元帝君一锤定音,沈落溪自然乐得配合。
在她将要抬脚迈出龙兴殿的门槛之时,上元帝君阴恻恻的威()
胁声再度作响:
“溪太医,今夜的事,朕不希望有第三人知晓,否则的话,朕有千百种法子可以让你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宫里。”
沈落溪闻言,并没有回头,窈窕的身形笼着一层清冷的月辉。
“今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陛下一直都好好儿地歇在寝殿,告辞。”
一阵裹挟着凉意的风拂过,轻轻吹动了殿中的珠帘。
待上元帝君从繁杂的思绪里回过神后,早已不见沈落溪的身影。
殿内陷入异常的死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大理寺监牢。
萧越泽静坐在阴暗潮湿的角落中,耳廓却忽地一动。
“王妃,更深露重的,你怎么来了?我在这儿无事,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心我。”
王妃?
沈落溪的心猝然往下一沉。
才短短一日的功夫,萧越泽的记忆便衰退到了她还在景国做瑄王妃的时候。
若是按这么个发展趋势下去,只怕出不了半月,他就当真不认识她了。
“越泽,你的罪名已经洗脱了。”
沈落溪虽是在笑着,唇侧却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苦意。
萧越泽的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的欣喜,反而露出一副后知后觉的不解道:
“其实……我想问的是,我为何会被关在这儿?而且,你的脸?”
眼前人的模样并不是萧越泽记忆中的沈落溪,唯有那双眼睛是他所熟悉的。
沈落溪垂首打开牢门的铁锁,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我们现下在上元国,一切都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你进监牢也是权宜之计,无妨。”
萧越泽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乖觉地跟在沈落溪的身后,一起朝外走去。
大理寺监牢外。
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正门口,轿帘被人从里掀起。
苍云瑄的眼底翻涌着如毒蛇般的嫉恨,从牙缝间一字一字往外挤道:
“落溪,我还真是没想到,这才区区一天的功夫,你就替萧越泽洗脱了罪名,你就真的这般在意他么?”
他原本还想着趁沈落溪分心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对萧越泽下手。
谁料他半夜三更将要歇下的时候,就收到了附在曹公公身上的天极子的警告。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咱们不过是各凭本事罢了。”
沈落溪犀利的目光透过轿厢,直直地穿透向坐在轿中的另一个人:“有的人放着好好儿的正常人不做,非要做太监,也不知到时候会不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