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聪的眼前一阵阵地发着黑,看向萧越泽,粗喘着气道:
“萧公子,她莫不是疯了?你快带她离开吧,我就当今晚没有听过这些话。”
沈落溪闻声,眉头忽地一挑。
看来。
康聪还是不肯完全相信她。
这是在委婉地拒绝她了。
“康聪,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实在有些惊世骇俗()
,甚至有悖君臣伦常,但若为君者不仁不义,人臣若是一味愚忠,只会害得更多无辜之人殒命,直至社稷凋敝,民不聊生。”
沈落溪的音量不算高,却低沉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是有感而发。
更让康聪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
“让我再想想。”
康聪定神思索过后,终是往后退了一步,留下了商量的余地。
“好,时辰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沈落溪干脆利落地抬脚离去,萧越泽紧随其后。
待两人的身影彻底隐入无边的夜色当中,康聪仍旧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心下的思绪更是繁复良多。
上清殿,沈落溪的一只脚才迈过门槛,身后的萧越泽便有些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腕。
“落溪,里面……里面……”
萧越泽未曾经过男女之事,他听着从寝殿里传来的暧昧调戏声,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
沈落溪心下了然,面上却是明知故问地勾起了唇角,“里面怎么了?嗯?越泽,你的脸好红啊。”
萧越泽心底暗骂了无数句上元帝君荒yin无度,上下唇瓣却像是被黏到了一块儿,更教他难以启齿。
“今夜本就是上元帝君宠幸妃子的日子,更何况我还往那丹药里面着意加了许多,如此雄风,必然会是……”
眼瞧着沈落溪就要说出那些虎狼之词,萧越泽顾不得多想,粗糙温热的掌心忙覆在她的唇间,低声道:“这种事你就莫要再说出来了,咱们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沈落溪见状,乖觉地眨了眨眼,表示无声的默认。
萧越泽将信将疑地收回了手,正要说些什么来缓解尴尬,独属于女子身上的药草香味忽地涌入他的鼻腔。
“越泽,你今年也有二十岁了吧,按理来说,萧国公夫人应当早就给你安排了通房,甚至是妾侍,你怎么?”
沈落溪意味深长地垂眸看向某处,引得萧越泽的下颌线条绷得更紧。
“如果不是我心爱之人,我断然碰都不会碰一下,我这么多年,就只喜欢过你一人,旁人再如何千娇百媚,都入不了我的眼。”
萧越泽一字一顿,说得认真而又坦诚。
沈落溪原还借着一个机会调戏萧越泽一番,但在听着他如赌咒般的解释时,清冷的眸色也不由染上了潋滟的光华。
“那你该知道,我已非完璧,虽然我在与苍云瑄洞房花烛夜之后,我与他便再没有同过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