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越泽闻言侧首,在瞧见沈落溪无声地眨动眼睫后,向前道:“属下愿意一战。”
这次。
沈落溪照旧给出提醒:
“越泽,你的匕首要擦着方公子的耳朵射出去,既不能真的伤了他,也得让他受个惊吓。”
萧越泽嗅出沈落溪话中暗藏的玄机,漆黑的眸子里猝然拂过宠溺与顺从。
“我知道,你放心看就是。”
萧越泽说()
罢,依言站定在离和硕公主约有一丈远的位置。
方公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萧越泽,心头忽地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当泛着寒光的刀锋离他的眼球越来越近的时候,方公子再无法克制心里的恐惧,下意识地抱头蹲下了身。
萧越泽的刀刃似乎长了眼睛,专擦着方公子的耳廓刺了出去。
火辣辣的痛意袭来,方公子抬手一摸,瞧见掌心沾染的血迹,用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瞪向和硕公主。
“你这个毒妇!你竟然想要谋害朝廷重臣的家眷!我不要再待下去了,我要离开这儿!”
方公子一边儿形容疯癫地低吼,一边儿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园子。
唯恐再慢一步就会被和硕公主重新拉回去做活靶子。
“看来方公子是疯得太厉害了,居然如此出言无状。”
和硕公主神色讥诮地嗤笑了一声,捂唇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问道:“你们现在可还有人敢娶本公主?”
就在和硕公主以为将要大功告成时,一位身着绛紫色衣衫的男子踱步走至台阶下,拱手行礼:“臣宁轩愿迎娶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和硕公主的脸色骤然一变,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
这怎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和硕公主逐渐乱了阵脚,无措的目光瞥过沈落溪,病急乱投医道:“你来想个法子替本公主考验他,若是不合本公主的心意,你就等着被发落去慎刑司做苦役吧!”
相比之下,沈落溪一步步从容地走近和硕公主身前,眉宇间自是波澜不兴的淡然。
“自古男人的嘴都是最会诓骗人的,这白的也能说成黑的,死人都能给说活,我这儿正好有瓶毒药,服下后并不会让人立刻就毒发身亡,但……”
沈落溪的话锋蓦然一转,接着往下道:
“每隔一年就要服一次解药,我会将解药交与公主,若宁公子能够对公主始终如初,永远不变心,解药自然年年都有,可如果公子哪日生了异心,便是大罗金仙来了,都难救你的性命,如此……宁公子可还愿意服下?”
此局是为攻心。
宁轩的眉头紧蹙,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沈落溪不慌不忙又添了把火,状似劝诫道:“宁公子,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得常人所不能得,服下此毒药,你从此就可飞黄腾达,平步青云了。”
宁轩的表情变了又变。
良久之后。
他重新启唇,却是避开了与和硕公主的对视——
“臣无能,还望公主殿下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