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一愣,随即呵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太子千金贵体,怎么可能会命不久矣!”
“皇上,您的这位神医竟然敢咒我上元国的太子,简直没有一点规矩!若是皇上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说法,上元国绝不罢休!”
沈落溪神色看着使臣激动的模样,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也没有开口辩解,而是等着他说完。
皇上见使臣咄咄逼人,视线落在了沈落溪身上,用眼神示意她快点解决这件事。
等使臣说得口干舌燥后,沈落溪才慢条斯理道:“难怪太子殿下的病迟迟不好,都是因为有大人这样的人在旁伺候。”
“讳疾忌医这个道理,大人难道不知道吗?”
使臣瞪大了眼睛,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你说太子殿下不久于人世,那你倒是说说太子殿下得了什么病?”
沈落溪平静地回答,“太子殿下这病叫诛心,是心病,若是再不医治便再也治不好了。”
“大人,这可是关乎太子殿下生死的大事,大人必须慎重啊!”
她神情认真,让人抓不出错处,使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子明明没病,沈落溪偏说有病,使臣想要反驳,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使臣下意识看向太子,太子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口道:“那么多名医来给孤看过病,最后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有神医说得煞有其事。”
“若神医不是在骗孤,神医打算如何医治孤的病?”
太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落溪,却看到她浅浅一笑,“虽然太子殿下病了有些时日了,但想要治好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有一个古方,太子殿下回去煎水服用三日,身体便能恢复如初。”
说罢,她便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个药方放在太子面前。
上元国太子挑了挑眉,随即用眼神示意使臣仔细瞧瞧,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错处。
使臣心领神会,神情轻蔑地看向她,“我便先替太子殿下看一看,若是这药方不妥,神医可难逃罪责。”
他把药方上的每个字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可他越看,脸色越难看。
太子注意到了他的神情,眉头微微蹙起,“这药方如何?”
使臣知道他在催促自己,可他张了张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默默把药方递给了他。
太子眉头微蹙,接过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
这药方乍一看没有任何问题,都是些寻常可以清热解毒的良药,唯一不寻常的地方便是这些药一味比一味苦。
黄连、鱼腥草之类的药草写了一整页,他很难不怀疑沈落溪是故意的。
他抬眼看向沈落溪,沈落溪淡淡道:“太子和使臣大人的脸色有些奇怪,可是这药方有什么问题?”
太子抿紧嘴角,“神医这药方可真是别具一格,孤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这么多苦药写在同一张纸上。”
“孤想知道这些药如何能治好孤的病?无论孤怎么看,这药方都像是胡乱写出来的。”
沈落溪笑了笑,“身为医者怎么可能随便写一个药方呢?这样做既是侮辱我,也是侮辱得了病的人。”
“这药方清热解毒,能让太子殿下的心病尽快好起来,难不成太子殿下是怕苦?”
太子额间青筋凸起,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平静些,“孤病了这么久,自然是什么苦药都吃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