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左都御史看了供词,认定证据确凿,直接认可了这个判决。
三个部门下出同样的判决,几乎就是给窦建明判了死刑。
很快,判决就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看过供词,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夺去窦建明国公爵位,秋后问斩。屈氏包容其弟,罪无可赦,夺国公夫人之尊,秋后问斩,屈庆罪大恶极,判腰斩,其余女眷,充入教坊司。
东宫。
“砰!”
太子拔剑将一张桌子砍成两半,愤怒得浑身颤抖,俊美的脸庞都扭曲了。
“混帐!冀王,夜巡司,你们都该死!”
这件事发生得太快,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出手,窦府便被抄家了。
这对他而言,无异于失去一条臂膀。
“殿下息怒!”殷天陆上前道:“现在殿下不仅不能做什么,还要让人弹劾窦建明,否则此事将牵涉殿下身上。”
太子恶狠狠咬着牙,将手中长剑猛地掷在地上。
……
钟离府,茶室中。
茶室外是个院子,栽着四季常青的竹子。
此刻钟离无忧正与一位少女对坐饮茶。
钟离府外是一排披坚执锐的甲士。
“国公倒台,太子势力固然被削减,但冀王也将一朝独大,这真是大儒想要的吗?”
钟离大儒身前,是身穿一袭月白色长裙的宁月公主。
宁月公主发上插着简单的发饰,容貌清丽脱俗,秀美绝伦,却透着一股威严和高贵。
大虞女人成亲的都比较快,宁月公主今年二十四岁,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得上大龄剩女了。
她身段姣好,曲线诱人,相貌绝美,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多看。
唯有对面的钟离大儒未曾多看一眼。
大儒笑呵呵的饮茶:“殿下怎么有闲心到此?”
宁月公主道:“许久未曾与大儒饮茶,便过来了。”
说着,纤细的玉指拈起茶盏,在唇边轻轻吹着。
未饮下,宁月公主道:“大儒名满天下,父皇曾多次邀大儒出仕,但大儒却再三拒绝……离明司悄然创立,司主却始终无人知道是谁,大儒能否为本宫解释?”
她知道我是离明司司主……钟离无忧微微一道:“满朝朱紫贵,一心争权夺利,老夫本愿做闲云野鹤,不愿一脚踏进党争的旋涡中,但天将倾覆,总要有人去撑,老夫这把老骨头虽然不中用,却也愿意撑上一撑。”
宁月轻轻一叹,道:“朝堂上太子,冀王相争,朝野外,听说南方连年涝灾,百姓流离失所,北方常犯旱灾,粮食难收……各种邪教如雨后春笋,内忧外患,天灾连连,大虞看似稳定,实则已经烂了……这个国家需要一位裱糊匠,大儒便是那位裱糊匠。但……”
宁月放下茶盏,说道:“冀王便比太子好吗?”
钟离无忧叹息:“太子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一意争权,绝非明主。冀王外表温良,温润如玉,但也一心权力,所作所为,无一为国为民之举,他们,皆非明主。”
“既然如此,为何?”
“无可选择。”
钟离无忧摇了摇头,望向窗外的青竹:“但殿下有一句话说错了,这个国家确实需要一位裱糊匠,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