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惊鸿死死的盯着商涤,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你疯了!”
“不是我疯了,是你瞎了!”
“另外……我再不疯一把,就老死了!”
长孙惊鸿手握刀柄,恶狠狠问道:
“你知道这会死多少人?!”
“奚帷说,此为变革,当然会死人。但死一批人总比死一国人更好一些,何况死的还都是该死之人,你说对不?”
“可他们呢?”
长孙惊鸿的手向后一指,愤怒的说道:“他们可都是无辜的兵!他们的本应该守卫着宁国的边疆,可现在他们却成了奚帷手里的屠刀!”
商涤笑了起来,他一捋长须,淡然说道:“若无刀,如何砍树?”
“树不倒,猢狲如何会散?”
“猢狲散,百姓才能安!”
“你我,都是这颗树上的猢狲,都依赖于这颗树而无忧的活着。”
“但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是,我偶尔会离开这颗树,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然后看见的是一片凄苦。”
“不瞒你说,老夫与奚帷相识多年,也秉烛夜谈多次。”
“你的心里,只有君,但奚帷的眼里,却是民!”
“其实,李辰安也具有如奚帷一般的远大理想,不然他说不出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样的话来。”
“在老夫的心中,李辰安是老夫最为欣赏的少年,奚帷同样如此。”
“所以,奚帷才有了双蛟山的布局,其目的并不是如你所想的将他杀死在双蛟山里,而是不让他参与这场战斗……是在保护他!”
“奚帷说,我们都可以死,但宁国需要留下一盏灯。”
“这盏灯,就是李辰安!”
“奚帷没有当皇帝的心,但他希望找到一个能坐在那皇位上的心系天下的人!”
“那个人,就是李辰安!”
“现在你明白了么?”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给李辰安扫清道路……包括杀了你!”
“你不死,皇城司里那颗歪脖子树就不会倒,里面就不会有四季灿烂的鲜花,皇城司就无法行走在光明之下。”
一旁的燕基道听呆了。
可商涤却依旧在说。
“李辰安认为,无论是鱼龙会也好,丽镜司也罢,还是皇城司这样的国家机构,他们所行之事都违背了律法的公正严明!”
“在他看来,所有的罪恶,本应该在律法的光辉下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借助于鱼龙会、丽镜司或者皇城司在暗地里去进行。”
“它们的存在已经超脱了律法的约束,已经凌驾于律法之上,这就说明咱们这个国家的恶人、恶事很多。”
“你,也是恶人之一!”
“奚帷深以为然,所以……既然大家都认为李辰安是皇长子,那么其余的所有皇子,就都去死吧!”
“包括那个还没有找到的卢皇后的儿子!”
“你们死了,他们死了,朝中的那些贪官污吏死了,这个国家就成了一张白纸,任由李辰安去书写……”
“想来,那将是一个崭新的篇章!”
“你,期待么?”
长孙惊鸿瞠目结舌。
但他一时半会根本难以理解。
反倒是燕基道沉吟片刻,他放开了抓住商涤的那只手,看向了长孙惊鸿,忽的说了一句:
“这些话,好像有些道理。”
“只是,真的会死很多人啊!”
“我家()
燕国公府,岂不是也该死?”
“李辰安这小子,他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