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天妤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与他听,程墨竹听完之后剑眉便浓蹙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父亲的死的确是有问题的。
“这件事情我会去查的,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再伤心也无用,不如听天妤的好好活着,开心地活着,想必这也是你父母乐见的。”
“你查?”
宛樱看着程墨竹,他没有职位,也没有什么手段,拿什么去查呢?
程墨竹笑了笑,俊脸上都是温和,拍了一下宛樱的头。
“别那么想你未来的夫君,我们程家一直都是藏龙卧虎的,我虽只是画功在外,但实际上,我会的可多了。”
“若是这么说,我岂不是捡到宝了?”
宛樱红肿着眼睛,垂眸轻声说着,语气里有一丝娇嗔,程墨竹笑看着她,楚天妤把二表哥送的礼物打开,一套非常漂亮又名贵的首饰。
“路过七宝阁的时候我看好多人挤在里面,我看热闹也挤进去看了一眼,然后挑了一套就贵的就过来了。”()
“宛樱郡主,下次我给你买十套。”
“好。”
宛樱郡主轻声应着,随后看着他们两个道。
“不若你们跟我回公主府去,这件事情我觉得还是要与外祖母商量,一定要查出个是非来。”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着楚天妤那双淡雅如菊的眼眸时,她就像是有了底气一般,她想她也该像楚天妤那样坚强,那样勇往直前,不然,楚天妤的日子早就过得生不如死了。
“好。”
程墨竹点头应下,随后一行人便出府朝着玉殊公主府走去,路上下人将消息散布了出去,说是宛樱原本是来寻楚天妤玩的,可玩着玩着,身子原本就不好的她突然间犯病了,这才匆忙找来了程墨竹将宛樱郡主一起送回去。
太医也在第一时间进了府!
待到一切戏份做足,她们才在玉殊公主的厢房见面,玉殊公主是第一次见程墨竹见他生得俊朗不凡,谈吐优雅,倒是十分的满意。
宛樱把事情一一与长公主说明的时候,长公主的脸色陡地一沉,手中的佛珠竟落了地。
长公主眼神陡的犀利落在楚天妤和程墨竹的身上,见她们两人神情镇定,丝毫不惧,长公主好一会儿才微微平复了一些,冷着嗓音问她们。
“怎么突然间旧事重提?”
楚天妤起身施礼,规矩道。
“只是觉得可疑,而且这是二表嫂心口上一道很深的伤口,如果不把它扒出来,可能她一辈子都过不去。”
长公主眼里露出惊愕,随后又满眼都是心疼地将宛樱郡主抱进了自己的怀里,本一直冰冷的语气竟开始颤抖哽咽。
“我的心肝啊,你怎么不和外祖母说,怎么一个人忍着,都这么多年了,你竟一点也没和外祖母说起啊。”
宛樱郡主趴在外祖母怀里哭了一会儿,才拉着长公主的手道。
“外祖母,天妤把程家和楚家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我也不想让父母冤死,我也要报仇的。”
“好好,查,咱们查。”
说起这些话的时候,长公主眼里的恨意似滔天波浪一般不断翻涌,她眼神犀利看向楚天妤,楚天妤朝着她施了一礼,由着她那似刀子一般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静静的受着。
许久。
长公主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你果然是不一样的。”
要知道,这世间很少有人受得住她那犀利洞悉一切的眼神,她虽只掌管天下布匹生意,但暗地里,却还有其它。
“天妤,你可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查下去,一定会查到那个人的身上去。”
那个人指的是谁,大家都知道,楚天妤却只是冷笑了笑。
“早就查到那个人身上去了啊,他害得我程府一生不幸,害得我母亲一生病痛,遇人不淑,害得我外祖母一生不得志,害得我哥哥只能离乡背井,害得我差点进了江府那样的狼窝……害得太子殿下数次差点失去性命……”
过河拆桥他做得太多了!
玉殊长公主的眼眶终究还是红了起来,她让人把压在箱子底下女儿女婿的画像拿了出来,可画像年限已久,看着都不是那样的清晰逼真了。
宛樱看着又是伤心难过,楚天妤便让人准备上等的纸和笔,与程墨竹一起一点一点地把他们的画像重新画了下来,顺带着把玉殊公主和宛樱郡主都了下来。
程墨竹甚至按着自己的想象,给他们画了一幅全家福!
当那幅画呈现在玉殊公主的面前时,饶是见惯了风浪,隐忍了几十年的公主殿下也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样的画面就是在梦里也不曾出现()
过,但她却是日日想,夜夜想,时时想啊。
如果没有那些意外,她的身边应该还有一位生得漂亮可爱的外孙,一个男胎,一个男胎啊。
想起过往种种,玉殊长公主心痛得肝胆俱裂,抱着宛樱祖孙两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天妤和程墨竹坐在一旁也是默默的擦着眼泪,最后楚天妤靠在了二表哥的肩膀上轻轻抽泣。
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嬷嬷才让贴身的人端了热水过来大家洗漱,整理妆容,待到大家都冷静下来,玉殊长公主才轻抚着那画像上的面容,朝着程墨竹点头。
“此事多谢你,你是个好孩子,宛樱嫁给你,本宫是放心的,没想到与程家还有这样的缘分。”
楚天妤浅浅笑着指着那幅画。
“待二表哥和二表嫂成亲了,这幅画可就要添人了。”
“是啊,是啊,要添人了。”
玉殊长公主听着眼眸便亮了起来,一直以来,她的府上财虽旺但却人不兴,这一直是她心头上的痛楚,如今终是看到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