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郎带着剩下的不足100人从后山开始撤离,拉着山炮,有的东洋兵受伤,流着血,但是队伍还是整齐的,小鼻子训练有素,绝不会轻易罢手。
天色已经快要亮了,东方已经有了鱼肚白,正是冷的时候。海蛇看着遍地的尸体,昨天晚上,这些兄弟还在给自己成亲敬酒,如今却已然阴阳两隔。海蛇也是悲痛欲绝,自己才当了二当家,刚刚脱离了奉天的事情,结果屁股还没坐热乎,洞房还没开始,老窝都被小鼻子给炸得稀碎。
林中燕站在废墟之上,看着远处离去的东洋兵,也是感慨万千。
“大当家的,头一阵咱们这小鼻子的山炮谁给掀的?小子管儿挺直啊。管这么亮的没几个啊。”穿云箭经历的事情多了,绺子是死了不少人,但是他们过的就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人没了再找,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他妈哪儿知道,爱谁谁吧。赶紧的,把喘气的兄弟都叫过来,能给治疗的赶紧找郎中。”林中燕也是心疼自己的兄弟。
“大当家的!”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听起来声音非常熟悉。
大家定睛一看,这不是马瞎子吗?这小子这个时候回来了。
“大当家的,我回来了。”马瞎子赶紧上前给林中燕行礼。
“***你十八辈祖宗!”海蛇见了马瞎子,端起就要给他一梭子。
“唉,海蛇,***疯了吧,我是马瞎子!”马瞎子也吓一跳。
“他妈打的就是你马瞎子!”海蛇是义愤填膺。“我问你,小鼻子怎么知道我们从奉天撤离的路线?他妈的小鼻子怎么知道林成山是我们三界沟的人,还能准确的找到这里,就你没和我们一起回来。除了你没别人。”海蛇怀疑马瞎子是女干细。
“咋的,马瞎子,***是和小鼻子拉了线头子了吧,海蛇分析的在理儿啊。”林中燕一听,很可能就是这个马瞎子出卖了三界沟。
“大当家的,我冤枉啊!”马瞎子也急了。
“你冤枉个屁!除了你还能有谁?知道这个事情的,除了路上死了的,就剩你一个人了,还能有谁!”海蛇是气急败坏,急头白脸的要和马瞎子算账。
“等会儿,我说海蛇,我要是线头子,是小鼻子的眼线,我他妈回来干啥?我能把小鼻子的炮兵给掀了?小鼻子不得把我给千刀万剐,再说三界沟对我有恩,我能忘恩负义吗?说我眼线,我还能他妈回来让你收拾?!”马瞎子解释道。
“来,先把他家伙给我下了。”林中燕一看事儿不对,先把家伙下了再说。
“不用别人,我把身上的家伙都给你!可话说回来,你们不能冤枉我,否则我做鬼也得回来算账。”马瞎子被人冤枉了,那还了得,脾气上来,把身上,手枪,攮子都扔地上了。
“这,我说当家的,二当家的,马爷不至于,咱们这都他妈塌了,还给咱们解了围,要是线头子,哪能做那个事情。就他管儿这么直,牌儿这么亮,刚才不用上来和咱们打招呼,几个飞子咱们都得贴金还费这个事和咱们攀交情?”穿云箭是上来给马瞎子解释。
“就是!我要是线头子,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和我说话?没有的事情。”马瞎子吵嚷着。
“事情不对,小鼻子知道咱们的行踪,而且知道咱的位置,一定有人给他们报了信儿了。”海蛇依然怀疑,不找到这个内女干,他们到哪里都不安全。
“人都在这儿呢,上次去奉天的人就这么几个了,我林中燕不可能,赵老三一直跟着我,要不就和你在一起,也不可能,你海蛇还能和小鼻子拉线?我看不可能,要不海蛇怀疑你呢,马瞎子,***最晚回来,也就你最可疑。”林中燕分析了一下,结果还是马瞎子最可能是内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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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的,我要是女干细,让我天轰,不得好死。”马瞎子一着急发了毒誓了,在绺子里,一般不会发毒誓,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听这个话,林中燕打鼓了。马瞎子敢发毒誓,这个事情估计不是他,那能是谁呢?
“来,都坐下,咱们分析分析。”穿云箭说道,“咱们干了一宿了,腿肚子都他妈转筋了,坐下说,慢慢分析。”
“我问你,马瞎子,上次奉天一行,你头天晚上去了哪里?”海蛇从头问。
“我去了葛老头家里,人家救我一命,我正好去奉天带点银子和东西去感谢感谢。老头挺高兴,还整了几个菜,喝了点酒,晚上我就睡在他们家,哪儿也没去!”马瞎子说实话了。
“不可能!肯定有事儿,要不小鬼子是神仙不成,能掐会算吗?”海蛇不依不饶。
“这个,真没有啊,人家葛老头人还挺好,答应把女儿嫁给我,我也挺高兴,喝酒唠嗑,也……”说道这里,马瞎子突然停下了,豆大的汗珠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