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之间,她看见了躺在血玉珂身边,那一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烂肉。
和那张被摊在地上的脸。
“付……付彦猖?”
红衣顿时腿一软,跌倒在地。
血玉珂缓步走到()
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罗红衣,那不是你最爱的人吗,你不是可以为他付出所有连大仇都可以不报吗?怎么,还不赶紧过去,这么久不见,你不想他?”
那边满地的碎块开始蠕动起来。
红衣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干呕了几下。
“救……救命……啊啊啊!好疼啊!”
付彦猖已经不见了嚣张模样,除了惨叫便是呼痛,恨不得立即魂飞魄散,再也不想忍受这种折磨了。
红衣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坨东西慢慢凝成了付彦猖的模样。
然后……
她扑上去对着付彦猖连打带撕咬,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你这个畜生!你该死,该下十八层地狱!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害成了什么样子,你怎么不去死啊,怎么不去死啊!”
红衣疯狂地喊着,什么爱不爱的早就在那日复一日的折磨下烟消云散了。
她只记得,是这个男人毁了她的一生,是这个男人杀了她的男友,是毒枭害死了她的父母!他该死!
付彦猖不敢置信地看着红衣。
他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对自己死心塌地,爱得不可自拔,怎么现在忽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呵,什么情爱,什么女人,果然他就不该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东西的存在。
枉他之前还想着为了这个女人金盆洗手,和那个老东西多次周旋,他的大业全都败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付彦猖一脚把红衣踢开,转而将满心的愤怒全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他被恶鬼欺负就算了,怎么可能还被一个女人骑着打?
血玉珂嘲讽地看着这两只畜生互相厮打。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罗红衣不是爱他吗,不是觉得放下屠刀即可立地成佛吗?怎么到她自己的时候就原谅不了了呢?
一对狗男女,看着都觉得碍眼。
她让瘦长黑影将两人分开,而后拖进了同一间小黑屋里,面对面地挂起来。
未来的日子,永恒的时间里,他们都将活在无尽的痛苦之中。
并且,他们的耳边会一直不停地有人在说,都是因为对方他们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们会将对方恨进了骨头里,却谁都碰不了对方一根手指头。
血玉珂沉默地看着瘦长黑影将大殿门口洗刷干净。
这个地方,不知被多少肮脏的污血侵染过,却愈发显得光亮了。
小黑一连给血玉珂堆了好几遍清洁术:“宿主,下次这种体力活交给它们做就行了,你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呢?”
血玉珂淡淡地说:“我之前是不太理解的,这世间尽是污浊,所谓的善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那些人,被迫害,被算计,被种种不平之事侵扰,被同类用各种方法残害。即便能救了一个,两个,但世间还有千千万万个可怜人。世间的善弥足珍贵,可人心中的恶却始终如一。”
“但我现在有些理解了。”
“就像那些默默无闻的缉毒警、边防军们一样,哪怕前是虎后是狼,哪怕他们拼死禁毒,可背后永远都有人给他们捅刀子。”
“但他们想保护的不是这些捅刀子的人,因为他们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所以珍爱。所以只要还有一个善良之人,他们就愿意倾力守护。”
“大千世界,茫茫人海,善与恶从来都不是一句话便能断定的,人性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道清的。”
“这大概就是造物主的高明之处吧。”
小黑扒拉了两下脑袋:“快别扯这些了,赶紧去做下个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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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才不在乎这些玄玄乎乎的东西,它只想赶紧把这个石头蛋子打发利索了,神魂凝结实了,本体重塑了,赶紧成神或者成魔了就行了。
然后,它就要去找主人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