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李婉儿这幅模样他顿时一惊,而后大步冲了过来,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披在李婉儿身上。
“婉儿,你怎么样?是不是这些人欺负你了?”
李婉儿像是看见了救星般,心底的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云郎!”
她一下子抱住了云苍尘,也不说话,就是呜呜地哭。
云苍尘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喜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转头怒然看着若竹,第一次对霍清瑶身边的人发了火。
“你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对婉儿?再怎么说她也是主子,你这是以下犯上!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清瑶授意你这么做的()
?”
云苍尘打心底里觉得,这件事应该是若竹为主子鸣不平而私自做主,不可能是血玉珂让她们来为难李婉儿的。
所以他才故意这么发问,想让几个下人露怯,他也好有理由将人发落了。
谁知若竹丝毫不惧,扬着下巴道:“也不知驸马爷的状元是怎么考上的,这么长时间的官都白做了吧,居然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她现在只是你的一个暖床丫鬟,是这个府里最低贱的存在,哪里来的什么主子,难道驸马要和一个低贱的奴婢平起平坐吗?”
若竹早就看这个驸马不顺眼了,如今更是觉得他肮脏得紧,配不上自家公主。
“你……”
云苍尘气得脸色涨红。
“再说,她一个低贱之人没有资格穿大红喜袍,盖红盖头,这才叫以下犯上。奴婢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就算闹到陛下哪里也不亏心。倒是驸马该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公主愿意抬举,不代表有些人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不然奴婢不介意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做人!”
李婉儿听得心惊。
云郎在长公主府原来竟是这般地位吗?随便一个下人都能对他这般严词厉色,还敢威胁于他。
她本以为云郎好歹是驸马,就算再不济也是个主子,顶多看公主脸色罢了,没曾想……
现在,她该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原本在她眼中俊逸无比浑身上下充满了魅力和吸引力的云苍尘,仿佛明珠蒙尘般忽然变得有些黯淡。
李婉儿不由得在心底唾弃着自己。
她是爱云郎的,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对云郎有了别的想法,那她与那善妒恶毒的长公主有什么差别?她得和云郎共进退才是。
于是,她立马止住了哭声,哀戚地扯着云苍尘的袖子:“算了吧云郎,今日都是我不对,是我不该心存幻想,被这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你不要因为我得罪了长公主殿下,我们这就去见她,给她敬茶吧。”
云苍尘无比心疼面前的女子,为了自己,她竟愿意退让至此!
然而就在他要点头的时候,若竹再次发话了。
“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果然就是没规矩。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给我们公主敬茶?我警告你,安安分分地伺候好驸马就什么事都没有。不然……哼,我们公主最讨厌喜欢作妖的人了。”
李婉儿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里极为不舒服。
什么叫安安分分地伺候好驸马?
她是大家闺秀,千金之躯,不是那等专门伺候男人的贱婢!
可若竹的强势和云苍尘的无能让她不敢再反驳。
她也才看清了,在这个府里,只有讨好了长公主才能有活路。
可她的身份,注定了会被公主所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