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军话音落地,另一个方位又传来震天轰响。
帝丘城内百姓纷纷出动,全都看向城外群山方向,站得高了,能看到灰雾弥漫,碎石四分五裂,万千飞石从天而降。
犹如落下一场壮观的烟石花。
“怎么回事啊?”
“官府找到金矿了炸山开采吗?”
“没听说。”
“你们看,护卫军出动了。”
铁甲银盔,手持一式长枪,骑马从长街迅疾奔驰,枪上红缨涤荡,犹如一条红线连接起来,在百姓们眼前飞舞。
眨眼功夫,已经远在城门外,掀尘而去。
徒留一地百姓继续猜测议论。
远在深山当中,第三次爆炸过后,浓烈尘烟当中踉跄着摔出一个人,捂着鼻子往后看了眼,很快离开这个地方。
一身蓝绸衫让黑灰色染脏,选干净一角撩起来擦把脸,在空地等了片刻,不同方向走过来一个人。
“事情办妥了。”两人接头,见彼此任务都完成,满意地点头,左右看看,道:“先回去。”
“这个办法行吗?”
“炸成这个样子,看官府还怎么找金矿。”年长些的男子说完,问道:“方位都记下了吧?”
“放心,我尺寸把握得很准,炸了旁边的山但不会影响到矿石。”
“嗯,地图留好,待日后风平浪静再议。”
到路口,一老者背对两人站着,待他们靠近了,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苍老冷肃的脸庞,一双眼睛浑浊但不乏精光,挺直背脊后,整个人气质焕然一新。
两个男子站在他面前有些拘谨地行礼,老者负手在后,微微颔首后,道:“事不宜迟,你们连夜离开这里,等我处理好外面的事,再和你们汇合。”
三人一同走入密林,七拐八弯后陡然出现一条小路,拨开等人高的杂草穿行一盏茶,又是一片林子。
就这样横穿竖穿,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前面一片草地开阔,三面靠山,另一边挨着他们走出来的林子,不远处一片湖泊,正对着则是一个山洞。
山峦环抱,绿树成荫,幽静、美丽,像是隐世仙居。
只是太过宁静,反而成了反常。
老者率先发问:“不是让你们静候,其他人呢?”
年长些的男子摇头:“我走之前都说好了,他们不会乱跑。”
身着蓝绸衫的男人往前大跨步,“你们疑神疑鬼做什么,说不定都在山洞里休息,我去喊两声……”
老者一把拽住他手臂,“且慢。”他脑袋慢慢转了一个圈,像是在品味那一点不寻常之处在哪里,风吹起衣角,他耳朵陡然一动,脸色骤变,“马上撤!”
三人刚转身,又突然停下。
前方几丈开外,铁甲银盔的护卫军长枪在前,一步步逼近过来,将他们围绕成一个圈。
—
帝丘县署
一向宽阔的县堂今日过于拥挤,老少大小足有一百多人挤在一起,连衙役都没了落脚地方。
县署外面,撤掉县府衙差,里外都是威风凛凛的护卫军,一个个金刚怒目,煞气凌人。
帝丘百姓越聚越多,却不敢靠近,只遥遥对着县署指指点点,好奇心被高高吊起,都在揣测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云起踏着轻缓的步伐穿过人群进入县衙,旁边秋蝉推着陆安然,到了大门口,和被匙水推着过来的太子来了个面对面。
两人同坐在四轮椅上,乍一见,颇有点对镜自照的意思。
“太子殿下。”陆安然让秋蝉扶着起来行了个礼。
子桑瑾()
抬手压了压,“行了,腿都瘸了,老老实实坐着吧,本宫不在乎这些虚礼。”
护卫军将两人的四轮椅抬进去,里面孟学礼为首,旁边分别坐着南宫止、祁尚以及于方镜和钱良。
看到子桑瑾同时起身迎接并行礼。
“孟大人,本宫听说金矿案背后的凶手抓到了?”子桑瑾坐到上首,年轻少年郎面目俊朗,然自带天家威仪,就算扔出去轻飘飘一句,亦于无形中散发出凛然不可侵的气场。
手往下一指,“你是否准备告知本宫,这些全是凶手?”
孟学礼双手揣在胸前,眼眸半开,不辨喜怒道:“此事皆由于大人负责,下官并不清楚来龙去脉。”
于方镜眼皮子一跳,抱拳小跑出来,垂目道:“回殿下,说金矿案之前,要先提另一个案子。”
子桑瑾看向他,于方镜停顿一下,接着道:“帝丘县最早发现的夜叉杀人案,以及后来周家灭门案。”他伸出两个手指头合到一起,“但两个案子又可以归为一起。”
孟学礼在旁道:“于大人不要猜字谜,不如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