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和鹿陶陶互相坑害,先有凤倾捡了林子里野兽残骸扔到鹿陶陶那里,把狼群吸引过去,结果鹿陶陶吹起哨声,又把狼群引给凤倾这头。
凤倾在前面拼了命在跑,鹿陶陶上蹿下跳躲在最后面跟着,看他一路人仰马翻、鸡飞狗跳的样子,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巧合的是,凤倾也是往一线天方向跑,并且半路遇到了赶过来的祁尚。
既然祁尚来了,后面肯定还跟着一群护卫军,见没有好戏再看鹿陶陶觉得没趣就不跟了,于是朝着另一边传来动静的地方跑。
于是,鹿陶陶意外看到了陆安然坠崖完整的一幕。
观月和墨言一起看向她,“闭嘴。”没看到他们心情都不好吗?
鹿陶陶耸耸肩:“信不信随便咯。”
白天游走断崖尚且危险,更别提天空完全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光靠手里一枝火把照不了多少距离。
几次尝试后,南宫止无奈道:“云世子,恐怕要等到天亮了。”
月色降落在云起脸上,仿佛罩了一层冷霜,他眼睛黑沉沉的,眉宇冷峻,没有理会南宫止,只看着无边的黑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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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霞升起,初夏的天空碧蓝,浅淡烟云贴在天边,缥缈又轻薄。
南宫止点了一拨人随他从小路下去,临走让云起唤住,“我随同你一起。”
“这……下面情况未明,没办法保证这条小路还能走人。”
云起不笑时,桃花眼半垂,带着几分冷意,“你只管带路。”
南宫止不好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道:“下去后,云世子一定要小心。”
从前在王都不是没听过云起的各种风流韵事,传得最广也最久的是他和陆安然,通常那些人带着嘲讽轻视谈起,南宫止并不喜背后议论人,也在不同场合听过那么几次。
南宫止看着云起毫不犹豫的往下跳,眼神微有变化,原来竟不是传言?
幸好这条小路比想象中靠谱,不过落到地面,前面林木交叉,草被盖地,因为更加荒僻却没有明显的路可以通行。
唯一可弄清楚的是,没有任何有人经过的痕迹。
“我昨晚找过太子身边的护卫军,他们说红胡子一开始挟持了陆姑娘,不知怎么两个人跑到附近正好遇到太子带人追击。”南宫止伸手挥开挡路的杂草,边和云起说道:“后来红胡子使诡计制服太子,他们才一路跑到断崖处。”
说完,着重突出道:“陆姑娘带的路。”
两人并不愚钝,稍微思考就明白过来,“帝丘县舆图想必云世子都看过,与这里相近的另一处断崖也有这样一条小路。”
不同之处在于,这下面山石林立,虽然可以暂时躲过,但群山背后靠着大河,就算红胡子从这里逃脱,也游不过去。
然而虽然相隔不远,但另一条小路接连一线天,通过后穿越林子,就是隔壁商县。一旦隐匿在里面,鱼跃入海,再想抓他就难了。
“她仗着红胡子逃亡心切,故意诱他来这里。”云起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道。
“嗯,从护卫军的描述来看,当时她用刀砍红胡子替护卫军分散红胡子注意,才使得护卫军一箭正中红胡子心口。”南宫止的语气中不乏赞赏,又免不了一丝叹息,“可惜红胡子不愧是帝丘有名的悍匪,谁也没想到最后关头还能拼了命拉着太子殿下和陆姑娘一起坠崖。”
南宫止心情很复杂,这一趟围猎和搜捕完成了一半目标,红胡子肯定死透了,但过程中太子坠崖失踪,如果真出了事,他们在场的无人能脱干系。
再加一个陆安然,作为蒙都陆氏嫡女,身份也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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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他们没事吧。”南宫止不知是安慰云起还是自我开解。
偏偏有人不安分火上浇油,“啧啧,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身体都变肉饼啦。”
南宫止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地看向鹿陶陶。
鹿陶陶眨眨眼睛:“实话咩,不让人说啊。”
云起偏过头,青山碧岭间一剪素色孤影长身而立,容颜依旧风华绝代,只是神色尤为寡淡,“林中为何突然布置铁网?”
南宫止一怔,眼睛避开云起的对视,“此事回去确实要彻查。”
云起眼神更冷,清华绝艳的面庞上寒霜不散,“定安郡主在哪里?”
“云世子。”南宫止意味不明地喊了一声,道:“现下寻找太子殿下和陆姑娘为重。”
“陆安然无端端怎么会闯入这片林子,又如何遇到红胡子?”云起却不肯配合,揪着不放道:“出事之前,为什么有三枚响箭接连放出?”
南宫止的脸色变为无比郑重,“你相信我,我会查清楚这件事。”
“不管是谁?”云起勾起一抹冷笑。
南宫止目光如海深沉,语声郑重:“不管是谁。”
云起却轻嘲一笑,随后笑容隐去,转头时,眼底现出一抹厉色,“总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