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然交握双手沉默一瞬,想到什么,忽然抬眸:“他们将假币销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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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临华殿。
皇帝也正和南宫止说到假币祸患,“以假银票在西南大肆购买粮食和兵器,使得物价飞涨,穷人吃不起饭,浪者集结成寇,百姓再难安定。”
原来年前就在西南某些地方发现了少量的假币流通,等到年后数量剧增,皇帝暗中命云起前去查证,当时云起离开王都也是为了这件事。
南宫止听后,了然道:“皇上派云世子和祁参领前去,明为除寇,实则查假币案。”
皇帝摇头:“除寇是真,查案亦。”
南宫止凝眉道:“臣不懂,既然皇上要查案,为何还要大张旗鼓,这样一来云世子那边就不好行事。”
“元夙,你真以为山高皇帝远,离开了京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皇帝沉沉的嗓音压下来,南宫止一惊。
“朕两次派云起前去,第一次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你认为贼子会怎么想?”
他们必然以为朝廷无能,何况云起素有绣花枕头的名称,更会放松警惕。
南宫止脑子快速的转着,“所以皇上再次派云世子去,为了告诉别人,朝廷已经有所发现,逼迫对方露出马脚,可这样一来,云世子的安危……”
“元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蒙都云王府也是我大宁朝的臣子,为朝廷忠心,朕会记得他这一份功劳。”
南宫止垂下眼睑,皇帝淡淡瞥他一眼,语调缓沉道:“朕信任你,不只因你父亲曾经替朕挨过一刀,也因为你堪得大用,日后接手内阁的重任在手。今日,朕让你记住一句话:心软,乃大忌。”
步出临华殿的大门,南宫止面色并未看出异样,和王且颔首招呼后出宫。
路过御花园石桥,恰逢淑妃携婢在桥上喂鱼,南宫止避开不过,冲着桥中心雍容富贵的女子行了个礼。
淑妃生了三个孩子,看着依旧年轻漂亮,二皇子长相肖母,但也只是神似,不及淑妃三分。
看到南宫止,淑妃把剩下的鱼食都扔到湖里,笑了笑,“皇上又招你入宫了?”
“是,娘娘。”
“皇上也真是,你东巡回来才多久也不叫人好好休息。”
“这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淑妃嘴角含笑道:“少辅年纪轻轻,做事是个妥帖的,难怪皇上器重。”
南宫止自然不敢领功,两人表面客套几句,就告辞回去。
淑妃叫身边大宫女()
红裳搀扶着往回走,道:“瞧见没,这待遇可比亲生的还亲。”
“娘娘放宽心,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皇上和二皇子才是血脉相融的亲父子。”
淑妃柳眉斜挑,红唇勾了勾,没什么笑意道:“本宫就是气不过,说什么东巡,竭海的海盗都叫人灭了,他有什么可巡的,还不是走个意思,给身上贴贴金。想当初本宫为这差事找皇上,说让二皇子同去,皇上就是不肯。”
红裳想了想,“娘娘,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可能皇上担心二皇子一去了,皇后娘娘又该有意见。”
淑妃叹口气:“也是,那人也惯会钻空子。”
“说到底,娘娘还是要多防着椒房宫,南宫少辅再能干也是臣子,日后就算手掌内阁,总还是为皇上做事,谁是君,谁便是他主子。”
淑妃侧眸看她,“你提醒的对,君臣有别,他南宫止多厉害也翻不过天去。”这些并非淑妃自己想不到,只是她看皇帝三天两头招南宫止,反而对她的二皇子不冷不热,难免气不顺。
这时,红裳想起什么,又说道:“娘娘,奴婢听说郎中令夫人昨日进宫了?”
“皇后又想将她那侄女嫁给太子?”淑妃冷笑,“算盘打的精,左右都不落人后,给自己个余地。”
红裳摇摇头,谨慎的看看周围,以手遮唇对着淑妃耳语几句,淑妃听后眼睛一亮,“当真?”
“是,有一两句声音高了,给外面洒水的小宫女听着了。”
淑妃眼珠转了转,“你带个消息给我父亲,让他暗中查一查到底怎么回事,顾家手里头死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