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止不强求,颔首道:“陆姑娘慢走。”目送她的背影在人群中被覆盖,转身大步离开。
楼上,一把彩壶“砰”一下摔碎在地,碎瓷散落满地。
“好一个谈笑风生!”愤怒使得语气压的极低,冷笑说出口的话带着刺骨寒意,冷森森的叫听的人心慌。
“郡主……”身边婢女跪地收拾。
定安郡主恰巧与人在楼上吃饭,看到南宫止和陆安然不知怎么凑在一起说话,看神情还聊的很愉快,她怎么能不恼火。
定安郡主狠狠瞪了一眼说话的婢女,反手甩过去一个巴掌,“蠢材,你不是说南宫哥哥今日进宫不在家。”
“奴婢送东西去时,南宫家的小厮确实是这般说的,奴婢也不知道南宫世子怎么出现在此。”好死不死,还和定安郡主的仇人走在一起。
定安郡主冷着脸坐下,边整理袖口,边轻描淡写的说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那就去伺候人吧。”
“不,不要啊郡主,奴婢错了,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定安郡主柳眉斜挑,冷漠的唤道:“尧安,把人带走,送去最低贱的窑子里。”
婢女哭喊半阵没用,即将被拖走时,口中怨毒的大喊:“……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会有报应。”
定安郡主红唇一勾,反而笑了,问跪地的其他人:“你们都听见了吗?”
婢女瑟瑟发抖,匍匐在地,全都拼命摇头。
定安郡主红唇带笑,一双美眸极其阴冷,不屑道:“诅咒祈祷都是一些无能的贱民自我安慰,本郡主天潢贵胄,自有皇威护体。”话锋一转,“不过本郡主乃皇家人,这般高贵岂容玷污,尧安,把那个***的舌头给本郡主割了。”
生杀予夺都在定安郡主一念之间,婢女们见惯了定安郡主层出不穷的手段,只有深深敬畏,并且看到其他人被惩处的庆幸。
—
西南
一行百余人的队伍由于最后面那辆马车不动而全部停下来。
这样的停歇在这两日发生过好几回,引得大家颇有微词。
“祁参领,我们这是行军,不是出游玩闹,您能不能和云世子说一声,再歇下去天都要黑了。”
祁尚调转马头朝后,对面墨言拍马过来,道:“我们世子说了,他伤口疼,不能赶路,得休息一个时辰才行。”
先头说话的是此趟领兵校尉,等墨言催马走了,不满抱怨:“手臂割了一道细缝也叫受伤?祁参领肩膀挨了一刀也没说什么。”
“对啊,还是替他挨的刀呢。”另一个兵将也附和道:“什么人这,荒山野岭的以为他的销魂屋啊。”
祁尚沉默一瞬,道:“我去问问情况。”
校尉犹豫了下,也跟了上去,就听隔着门帘传来()
云起懒洋洋的声音:“本世子手疼腰疼脑袋疼,走不了了。”
祁尚:“再不赶路就要错过下个驿站,还请世子忍耐稍许。”
“不行。”云起玉骨扇挑开半面帘子,露出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祁参领也可自行带队先离开。”
祁尚摇头:“刚遇到一次伏击,分开走路上不安全。”
云起啧啧道:“你们带着千来号人浩浩荡荡,就差没在脸上写着“我是来平寇”的,何止是打草惊蛇,就差放个朝天炮昭告天下了。”
校尉不服气道:“世子这样说,难道还是我们引来的匪徒。”
云起没握扇子的手一摊,嘴角勾起一抹轻嘲弧度,那意思——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校尉脸一黑,“既然认为是我们连累了世子,那我们就分道扬镳,请世子走好自己的阳关道吧!”
祁尚皱眉,“不可”两字还没出口,听云起散漫笑道:“好啊,你们不连累本世子就行。”
“祁参领,我们走。”校尉被气的差点吐血,扯着祁尚就走,“管他这种人的死活干什么。”
祁尚虽领着带队的皇职,但他已入护卫营算不得狼山大营的人了,不好太过强求别人,思考过后,取二者平衡道:“云世子,我们带兵先一步,你稍晚一些跟上来,到了屏县汇合。”
云起漫不经心的挥挥手:“准了。”
接着,原来的一队人马分成两行,等祁尚他们走远,云起收起脸上的笑,坐姿也没刚才随意,对观月道:“之前我们遇到的肯定不是普通贼子流寇,看他们长途奔袭,更像是从后追击而来。”
马车里响起低低两声咳嗽,随后露出苏霁一张病态的白脸,“莫非王都有变?”
云起思考过后,摇头道:“不管是走漏风声,还是故意而为,我们此行定不会顺利。观月,你先祁尚一步到屏县,不查流寇和官府,专找屏县最大的商户,不管是米面粮油还是绸缎茶叶,每样订五千两银子的货,押一千两为订金。”
观月困惑:“可我们哪里这么多银两?”
云起从马车里摸索一下,掏出一大叠银票递过去:“用这个。”
“可这不是……”
“你按着我说的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