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笛声传来,那闭眼假寐的姜月昭骤然睁开了眼。
她随意扯过屏风上的外袍裹住身躯,从浴桶之中迈步走出,继而转入寝殿之中伸手打开了窗户,亮光照亮()
回廊屋檐下。
一道修长的人影从黑暗之中走出,赫然便是越正濯。
那脱去了军甲的男子多了几分刚毅俊美之色,英俊的脸庞那双墨色的眼瞳显得愈发深邃迷人,暗紫色的锦袍将他精壮的身躯完美包裹,长身立于檐下,抬眼望来的眼眸似星光璀璨。
“公主。”越正濯未近半分,克己复礼止步于檐下。
“何事?”姜月昭神色有片刻怔愣,对于越正濯的出现并无半分意外,他手中的竖笛是她幼年之时赠他的。
年幼之时姜月昭常常命令越正濯偷偷带她出宫游玩,笛声为信,夜半相会。
只是多年来他吹出的竖笛始终如一的难听。
越正濯握着竖笛的手有些许紧绷,他低声说道:“我今日替公主救下了太子。”
姜月昭:“?”
所以呢?
她眨了眨眼,看着立于檐下的越正濯,困惑半晌有些古怪询问道:“将军是来……讨赏的?”
越正濯:“嗯。”
“……”
姜月昭无论如何也未曾想到事情的发展竟会如此,她摸遍全身也找不出个合适的物件来,最后伸手取下鬓间玉钗,朝着越正濯递去。
她眉眼轻弯,歪头笑看着越正濯道:“本公主私物,将军可敢要这个赏?”
越正濯目光微凝,看着那倚在窗边的女子,眉眼含笑望来的狡黠神态心跳骤乱,灯烛下她的肌肤吹弹可破,许是刚刚沐浴鬓角还沾染着几根湿发,松松垮垮的外袍裹着婀娜的娇躯。
不过随意伸手而来的洁白皓腕都让人心跳加速,慌忙错眼不敢亵渎。
越正濯抬脚踏近,在窗边俯身抬手,双手举前声调低沉喑哑:“臣,谢公主恩赏。”
他接了。
如此郑重其事。
姜月昭亲眼目睹越正濯如获珍宝似的将她的玉钗捧至怀中,紧贴着他健硕的胸膛。
她脸有些热,转开头故作严肃道:“既然得了赏,还不快走?”
越正濯眉眼含笑,带着几分克制又难言的喜悦望着她道:“能为公主效命,臣……不甚荣幸。”
那漆黑的夜色下,烛火摇曳的床榻上,姜月昭无论如何也挥不开越正濯的脸,一闭眼就像是能对上他的眼,那般隐忍克制又炙热放肆,像是在无声的呐喊着什么。
真该将竖笛收回来!
姜月昭懊恼闭眼,抬手拉住被子蒙上了脸,强迫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