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庞德、郭淮各领一军压住阵脚,在盾兵掩护之下,井阑和投石车压制,一轮进攻发动,城头上便惨叫连天,不再见到有人冒头。
井阑上射倒几名守将,徐盖躲在角楼里不敢露头,投石车发出的巨石呼啸而下,箭雨如蝗虫般飞上城头,守军甚至没有还手之力。
不少石块包裹着沾了油的麻布,带着烈焰劈头盖脸砸来,仿佛陨石坠落,城头上油包炸开,很快便形成一道火墙,躲在墙角的士兵也被烧着,四处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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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神情冷峻,虽然知道仇敌就在眼前,却强忍着怒火按捺心性,静静地等着守军士气被消磨殆尽。
有这等攻城利器在,无需再让士兵拼死登城,西凉军先前已经死伤惨重,此次千里而来,并不值得白白送死。
攻城从午时一直到傍晚,器械进攻十分猛烈,冲车已损坏十辆,在城墙脚下烧成炭灰,温县城墙已到处都是焦黑之色。
暮色降临,又一队人马赶至城下,正是马岱前来会合,马超命四人各扎一营,就堵在城门外,不叫一人走脱。
……
温县城中哀鸿遍野,士气一片低迷,守军伤残过半,徐盖也被流矢所伤,在府衙中面沉似水。
白日里司马家发下粮饷,魏军士气大振,还有三千多百姓自告奋勇投军,领了钱粮誓死要与温县共存亡。
但没想到汉军攻势如此厉害,只是半日的打击,便让所有人丧失信心,军兵毫无还手之力,百姓更纷纷退出行列,交还粮饷躲到家中去了。
司马朗满心忧虑,此一战关乎家族存亡,此刻如坐针毡,对徐盖言道:“汉军器械威力甚大,军兵恐惧,欲守住城池,需将其破坏……”
话说到一半,看徐盖手臂受伤,血迹犹在,又无奈叹了口气,抱拳道:“不知小将军可有御敌之策?”
徐盖也失了白日的锐气,徐晃被擒,他独自领兵,方知对敌之难,此刻欲哭无泪,惨笑道:“吾闻家父兵败,急回城支援,但河南孟津尚有张任三万兵马,必会趁机渡河而来,届时只怕……”
司马朗一颗心沉到谷底,在大堂内急得团团转,半晌之后停下脚步,咬牙道:“为今之计,只好退求其次。”
徐盖忙问道:“先生有何妙策?”
司马朗言道:“刘琦向来以宽仁示人,严令各部不得滥杀无辜,侵扰百姓!将军可选精兵休整一夜,待天明时驱赶百姓出西门投降,另派兵马继后攻之,西凉军必来围攻,我等却领精兵自东门突围而去。”
徐盖愕然道:“我等既为守将,就该护卫百姓才是,再者弃军卒而去,非大将所为也,今后还有何人肯为我效力?”
司马朗言道:“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计!温县百姓已不肯为我等出力,护之何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正当三军尽忠之时,他们为护将军突围,可谓死得其所,何言弃也?若等张任兵到,我等必死无疑,令尊被俘,小将军如何救父尽孝?”
“先生所言倒也有理!”徐盖此时早已心神大乱,只好听从司马朗之计,选精兵连夜准备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