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抱拳道:“君言虽也有理,但马将军千里支援,助主公兴汉讨贼,若斩之,是绝天下兴汉义士也!何况主公向来宽仁,必不忍杀之,军师若执意要行军法,不如先将马超押()
赴洛阳,交由主公发落,此为上策也!”
徐庶沉吟片刻,点头道:“正方之言倒也有理,但囚禁马超,又担心西凉军人心不服,令不能下,反生掣肘。”
马岱跪地大声道:“西凉军上下,今后绝不违反军令,若有违令,无需军师出手,某亲手斩之。”
徐庶这才道:“看在众将求情,李将军又想出折中之策,马超之罪便先记下,免其死罪,削除官职,押赴洛阳等候发落。”
马岱惊得浑身冷汗直流,听到逃过死罪,急忙连连磕头谢罪:“多谢军师。”
徐庶又道:“然马超、郭淮违令,若不惩处,吾军令难以执行:就在府门外,马超杖责五十,郭淮三十,晓谕三军,以正军法。”
“遵命!”马岱大喜,亲自带着军兵出门,就在府外执行。
西凉军虽然还有不满之人,被马岱呵斥送回营中,不多时便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噼啪之声,如农妇砸麻一般,连绵不绝。
李严听得心中不忍,忧心道:“马超出身公侯世家,生性桀骜,西凉军又多跋扈之徒,元直如此责罚,若恼羞成怒,引起兵变,如何是好?”
徐庶叹道:“今日之举,正是为灭其性情也!”
李严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元直并非真要杀马超,倒叫我虚惊一场。”
徐庶将宝剑缓缓入鞘,只留半截闪烁寒芒,言道:“剑若无鞘,锋芒毕露,迟早自伤,亦连累亲近之人。”
李严点头道:“揣而锐之,不可常保。刚则易折,藏锋于内,方能发轫于外也!”
徐庶言道:“马超乃当世猛将,虽有霸王之勇,然智略不足,远不及其祖伏波将军矣!其性兼孙策之傲、吕布之莽,此皆为将之大忌也,吾既为其友,安得不费心雕琢也?”
李严慨然道:“孟起的确尚需多加磨砺,方可独当一面,只是他自小颐指气使,又本性情急躁,恐难以体会元直一番苦心呐!”
徐庶侧耳细听,外面责打的声音已经停止,笑道:“要孟起领会吾意,还需正方助我一臂之力。”
李严抱拳道:“军师但讲无妨。”
徐庶命人摆下酒宴,为李严接风,待二人落座,低声道:“稍后马岱来复命,公将方才疑虑再问一次则可。”
李严微微一怔,旋即会意,余光中看到马岱走上台阶,举杯大笑道:“久闻元直治军极严,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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