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叹道:“如此惨败,我有何面目去见军师?”
马超言道:“一切自有军法处置,容不得你自行谢罪,先回营再说。”
张嶷和沙摩柯也劝说郭淮,众人带领残兵返回大营,徐庶早已在左营中军大帐等候。
马超见徐庶面沉似水,马岱等皆在一旁神色焦急,干笑一声抱拳道:“军师,昨夜是我执意要出兵,与伯济无干,还望恕罪。”
“大胆马超!”徐庶拍案冷喝道:“吾再三申令,各营不得私自出兵,汝犯我军法,该当何罪?”
“呃()
——”马超一怔,没想到徐庶竟然变脸,看看左右众将都低着头,顿觉脸上火辣辣的,强笑道:“军师,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
“放肆!”徐庶沉声道:“岂不闻军中无戏言?三军阵前,汝为大将,先坏吾法令,岂能饶你?来人,将马超推出帐外斩首!”
“不是……”马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庶:“军师,你来真的?”
徐庶冷哼道:“军令如山,若不惩处,今后叫我如何统兵?定斩不饶!”
马超初时还不以为意,此时见徐庶不讲情面,不禁脸色一沉,盯着徐庶缓缓道:“军师,你真要杀我不成?”
郭淮忙上前道:“军师,此计是我所出,与马将军无干,末将愿一力承担。”
徐庶冷声道:“吾令你为参军,助马将军同守左营,其违反军令,汝本该谏之,竟反献策出兵,致使数千人平白丧命,乱我军心,堕我军威。汝为始作俑者,本当该斩,有何资格为他求情?”
郭淮满脸通红,颓然跪地道:“郭淮……愿领罪。”
马超见郭淮跪地,顿时傻了眼,徐庶是他的救命恩人,向来将其视作兄弟对待,从内心中没把他当外人。
本以为这次出兵失利,他回来讲个人情也就过去了,没想到徐庶如此无情,连自己都要问斩,这求情的话更说不出来。
愣神之中,见徐庶深吸一口气,摆手道:“先将郭淮推出辕门斩首,以正军法。”
“慢着!”马超一把推开走过来的士兵,向徐庶抱拳道:“军师,此事确实因我而起,要杀也是杀我,不必连累郭淮。”
徐庶冷眼看着马超:“军法无情,汝当吾不敢斩你么?”
马超闻言一股气血上冲,头脑发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马超这条命本是军师所救,别人杀马超,我定然不服,死在军师手里,我死而无憾!”
徐庶神情痛苦,道:“吾斩汝,乃是按军法办事,并非为私情也!此番兵败,折损数千人,皆汝之过也!若不明正军律,叫我今后如何服众?”
庞德急忙跪地求情道:“西凉数万兵马,皆听孟起号令,若杀他恐有兵变,请军师三思!”
马岱也跪地道:“念兄长是初犯,还请恕罪,今军中唯有兄长能敌徐晃,不如留其有用之身,戴罪立功。”
“昔吾不惜冒死救出三位,今又何忍斩首?奈何军法无情,却又不得不为……”徐庶仰天深吸一口气,眼眶发红,终于摇头道:“孟起,你走吧!”
马超愕然道:“去哪里?”
“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徐庶忍不住流下两行泪,背转身去,缓缓道:“带着你的西凉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