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回春,细雨微风,徐庶与徐晃沿河对峙半月有余,各不出兵。
徐晃正固守待援,忽得知荀彧复出,声讨曹操,大感震惊,命人花重金买到那本杂志,见了其中隐情,心情十分复杂。
徐庶则趁此机会,派斥候细作潜入河内各地散布流言,策动境内名士豪族反曹兴汉。
汉军分作三营随时准备渡河,左营马超、右营马岱,徐庶自领中军守中营,传令各营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不数日细雨稍停,守卫左营的马超按捺不住,与郭淮商议道:“魏军现在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动了。前几日早该趁机攻过济水,此时某已取了河内,军师未免太过谨慎了吧?”
郭淮言道:“军师常言:兵者伐谋,攻心为上。连日派人鼓动人心,便是在等待时机,一呼百应,河内可一战而定。”
“可拉倒吧!”马超不屑地撇着嘴,冷笑道:“那些世家豪门,别看平日里高高在上,实则都是墙头草。别看平时一个个人五人六,叫喊得热闹,也就跟这河里的蛤蟆差不多,光图嘴上痛快,真指望他们做事响应,那是白日做梦。”
郭淮摇头失笑道:“将军倒也看得透彻,不过此举并非毫无结果:只要动摇其心,前军徐晃一旦兵败,人马所过之处,必定望风而降。”
马超言道:“某在西凉时,曾见过猛虎狩猎,既要等待时机,更要寻找时机,若原地不动,只能活活饿死!”
郭淮愕然道:“将军此言何意?”
马超斜睥着郭淮:“伯济也懂兵法谋略,又跟元直近一年,难道什么也没学到?何不想个计策,你我先领兵先出,寻找破敌之机?”琇書蛧
郭淮犹豫道:“军师有令,各营按兵不动,岂敢违抗将令?”
马超笑道:“兵法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你我先破敌,击败徐晃,便不算违令,还有大功!”
郭淮不由一阵心动,自从关中被擒,受刘琦厚待,又随徐庶学兵法,早有心立功表现,只是一直苦于没有献策的机会。
此次马超扎营,指明要他做参军,徐庶也欣然同意,显然是对自己寄予厚望,如果毫无建树,与草木何异?
想到此处,郭淮低头思索片刻,言道:“今两军相持半月有余,又连日降雨,魏军必定防备松懈,此天赐良机也:可自上游渡河偷营,以将军虎威,必能攻破魏营,擒杀徐晃。”
“此计甚妙!”马超闻言大喜,抚掌笑道:“不愧为主公看重之人,事不宜迟,今夜便行事。”
郭淮言道:“徐晃颇有用兵之能,也不可大意,需报知军师派兵接应,方为万全之策。”
“这如何使得?”马超摆手道:“若向军师请令,他必不肯答应。”
这半月时间,马超已经向徐庶请求出兵不下于三次,·知道绝无可能。
郭淮机敏一笑,低声道:“将军三更出兵后,再派人向军师报信,彼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待你我渡河袭营时,营中大概也已准备好,只需渡河接应,前后夹击,魏军必败矣!”
“高,实在是高!”马超拍着郭淮的肩膀,大笑道:“你小子,总能给我搞出点新花样。”
到了三更时分,郭淮牵着马超新送的西凉宝马,心潮澎湃,抚摸着光滑透亮的皮毛,一应披挂都仔细检查一遍,有良驹相助,再遇到徐晃,也有一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