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不作理会,走向大殿门前的香案,端来一个盘子,里面正摆着贡品凤梨酥,端到吴国太面前:“不知这凤梨酥,夫人可曾品尝过?”
吴国太强作镇定,冷笑道:“此乃老身亲手所作,自然都要品尝。”
太史慈问道:“夫人未曾中毒?”
吴国太大怒道:“太史慈,你此言何意?”
太史慈冷哼一声:“吾儿自回建业,每月为夫人购买鱼肝,专为做这凤梨酥,尤其来自东海的一种()
赤鳍大鱼,其肝生毒,人若食用,受伤后气怒必毒发而亡……”
“你、你怎知赤鳍鲸鱼……”吴国太脸色大变,忽然厉声道:“你血口喷人!”
孙权见吴国太失态,不由心下一沉,急问道:“那凤梨酥我也吃过不少,怎会无恙?”
“那是夫人偏爱吴侯!”太史慈轻叹一声,缓缓道:“你可知伯符、公瑾与我,甚或吕蒙等旧将,都曾为此奖励而欣喜,殊不知吞下的却是毒药。”
张昭等人顿时脸色大变,忽然庆幸他们未曾立功,没有得到此等奖励,贾华和董袭曾有幸吃过一块,不自禁按住了肚子。
吴国太大怒道:“你究竟是何人?竟在此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仲谋乃堂堂江东之主,岂容尔等作乱,速将此二贼拿下!”
“谁敢放肆?”屋檐之上,孙策一声大喝,向众人抱拳:“当初某被小人所害,将后事托付仲谋,本以为可保基业,谁知恰好落入圈套,所托非人,一场功劳反为他人做嫁。”
孙权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酸楚,转身悲声道:“兄长,莫非对我……”
“我并非你兄长!”孙策却缓缓摇头,长叹道:“你也不姓孙!”
“你说什么?”孙权和吴国太同声惊问。
东吴上下也满场震惊,连扶着吴国太的孙尚香也瞪大眼睛,她虽然知道一些隐情,但对于近几日调查的真相,却一无所知。
孙策摇头失笑道:“你我若还有些亲情,也不过是表兄弟而已。”
孙权满头雾水,疾步向前问道:“兄长若已明晰真情,何妨据实相告?”
“虽说家丑不外扬,但为江东大业,某不得不澄明此事!”孙策无奈一叹,遥指向吴国太:“二夫人,她才是你的亲生之母。”
孙权浑身一僵,艰难转身,在场众人再次被震惊,在夜风中凌乱。
吴国太拄着拐杖,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抖抖索索指着孙策:“你是哪里来鬼怪,在此胡言乱语?”
孙策不为所动,只是说道:“东海深处,有琉球岛成百上千,众海盗群居其上,每逢春夏之际,借东风跨海至吴郡、会稽一带,或商或盗,获取中原物资。因其常年驾舟于海上,大多长上短下,方颐大口,髭须赤发,碧眼阔鼻……”
随着孙策叙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孙权,今夜种种变化,已经让所有人有些麻木,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熟悉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