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忙拦住,看向一旁闭目不语的张松,问道:“别驾,你怎么看?”
张松缓缓扫视众人,言道:“敌军未至,便开门而降,必为人笑我蜀中无人,吾愿……”
王累跳出来大叫道:“主公不可信别驾()
之言,此人居心叵测,先激黄主簿出战,独揽大权,正是为迎接……什么?”
王累叫了一阵,忽然发现口风不对,愕然道:“你说什么?”
张松并不理会,向刘璋抱拳道:“既蒙主公器重,松愿往雒城助战,以振川军之威。”
刘璋抚须道:“别驾真忠臣也,屡受非议却从无怨言,实为吾之股肱!”
先前张松激黄权出战,众人都以为张松排除异己,此时必会主降,没想到他竟要亲临前线,全都愣住了,大堂中一片沉默。
张松斜睥一眼王累,淡淡道:“流言蜚语安能动吾心?比起那些指手画脚,上窜下跳之辈,吾愿以身践行,为主分忧,也要多谢主公信任!”
王累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愣了半晌,低头退到众人身后,再也不发一言。
刘循对此深有感触,慨然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刘璋大笑道:“有此一文一武,吾放心矣!”
遂命刘璝点兵,以刘循为统帅,张松为军师,即日前往雒城约战刘琦。
刘琦正在绵竹开开心心过年,忽然接到张松密报,不由大怒,就要发兵攻打雒城。
庞统劝道:“刘循战书未下,将军出兵,岂不将张别驾置于险地?”
刘琦冷声道:“刘循为一己之私,不顾将士性命,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庞统叹道:“古往今来,处处能念及百姓及将士安危者,唯公子一人耳!历来君王将相,乃至于地主豪绅,无不将百姓兵卒视如草木,漠视生死,吾不如也!”
“乱世纷争,一将功成万骨枯!”刘琦慨然长叹:“这可真是血染的江山,骨堆的王座!”
在刘琦对待百姓和下人、护卫这一点上,连庞统都自叹不如,即便他生性洒脱,不愿拘束于礼法,但也无法做到对这些人一视同仁。
庞统言道“大公子以仁义服众,体恤将士,便不必急于进兵。有张松为内应,刘循已为囊中之物,不足挂齿。待将其擒拿,再传书成都,叫刘璋父子及益州上下心服口服,自然降矣!”
“好,那就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大过年的,刘琦也不急于这一时,又问道:“淮南战事可有消息?”
庞统答道:“周瑜水陆兼程攻破广陵,又声东击西将夏侯惇诱至海西,趁机取了合肥,一月前吴军正大举围攻寿春,但有曹仁镇守,不知胜负如何。”
刘琦笑道:“东吴占据淮南,孙曹两家便争斗不休,我要的就是这个局面,寿春归属已不重要!”
现在自己是荆州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让孙权和周瑜去惦记寿春,要是有一日背刺曹贼,那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