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什么都是你最重要。
既然你介意,爸爸明天就让人将她送出顾家。”
涂清予:“送出顾家的标准是什么?”
顾父:“给一套房子,再给些钱,她也长大了,是时候自力更生了。”
“长见识了。”涂清予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来,“二十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给一套房子和一些钱叫自力更生。”看書菈
“我在福利院最难的时候,两天吃不上饭,那时候年纪小,就算是自己想要出去自力更生,都没有条()
件。”
“你们知道树皮是什么滋味儿吗?”
“其实也不算太苦,找对了树,还是会有一点点回甘的,只是福利院里本身树就不多,能吃的树皮也不是很多。”
“在我快要被饿死的时候,院里的阿姨才会让我去洗一些东西,那时候我应该八岁吧,一下午,我可以洗五床床单,五床床单可以换一个馒头,大冬天,馒头又冷又硬,一口下去,可以磕掉一颗牙。”
“可是饿急了的时候,谁会在意掉下来的牙呢?”
“馒头就这样,混着血水和我换的第一颗牙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当天晚上就开始肚子疼,又浑身发烫,心脏也一抽一抽的疼。”
“没有人知道,那个涂清予是怎么活过那个冬天的。”
她丝毫没有夸张,这都是原身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
原身所待的那个福利院真的算不上好,真正好起来,还是在她十一岁的时候,来了一个新的院长。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性,看上去家庭条件很好,可她偏偏选择了来那样一个破破烂烂的福利院当院长。
她温柔且坚定,带着福利院数十个面黄肌瘦甚至有些缺陷的孩子,平安的长大了。
即便是如今的涂清予,也对这个女性充满好感。
顾夫人完全怔在了那里。
即便他们每天做梦,可是涂清予小时候的经历并没有梦见多少回。
他们以为被欺负,被孤立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了。
没想到,更艰难的是,她会被饿到啃树皮。
她还想继续做戏的,可是看着女孩儿平淡的目光,所有的话哽在了嗓子眼,一句也说不出来。
涂清予惊讶于她竟然还有几分良心,可惜已经晚了,原身该受的苦都受完了,也将一条命还给了他们。
她继续道:“就算是这样,她也依旧顽强的长大了,她努力,上进,在你们没有出现之前,也曾经幻想自己是公平正义的律法守卫者。
她会努力工作,运气好的话,心脏病不会恶化,一直到她三十岁,她攒了一些钱,首付一个房子,也许会有相爱的恋人,也许会养一只猫或者一只狗。
总之,不管她怎么样,都比遇见你们,被你们接回去,被你们一家人针对排挤,最后不知道死在哪里来的好。”
她自始至终说的都是‘她,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让徐晏清心疼。
就在刚刚,他几乎要在外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向前去将人抱住了。
他极力克制自己,牵着涂清予的手还是越来越用力。
涂清予朝他笑笑,“没事儿。”
那个笑对于他来说,只会让他更加的心疼。
涂清予转过身对着呆住的两夫妻道:“要我回去也可以,你们将那个女孩儿送回她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