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和大宝扯皮扯多久,进了寝殿就找出了自己的那本日记本。
然后开始写:
【乾元四十一年,二月十七。
终究还是在()
这个宫里留了下来,今日去见了殿下的那些妻妾,果然,站在不同位置,看到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原来太子妃也并非纯善之人,陈良娣更是恨不得吃了我,卫承徽没有说话,但我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好人,那只猫猫的尸骨还埋在小花园的草丛里。
唯有陆承徽,性子直爽,确实是个可交之人。
如今不能出宫了,我不想再让人欺负我了,表现的很是强硬,不知殿下知道宜春殿发生的事情是否会觉得我无礼。
其实这样也好,听说殿下喜欢本分的人,是不是我越嚣张跋扈,殿下便会越快厌弃我。
不知等将来殿下厌弃我了,能否求他放我出宫。
殿下很好,他虽有时霸道的不行,比如册封那日,真的好凶,可很多时候又是好的。
但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他用姨母的命威胁我留下来,逼着我做了那许多事情。
可直到如今,我也依旧更向往宫墙外的风景。】
写完这些她就将日记本藏起来,靠在榻上看了一会儿书。
太子还没回宫就听说了今天在宜春殿发生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是皱眉。
在他的影响中,涂清予不是这么大胆无礼的人。
难道他看上的从来不是什么胆小的兔子,而是一只脾气火爆的兔子?
直到他回去看见了涂清予的日记。
原来这从来都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兔子,不理会当初的那些欺负,不过是为了不惹事端,平安熬到出宫。
又看到她以为嚣张跋扈自己就会厌弃她,放她出宫时,他简直要被她气笑了。
到如今竟还想着出宫呢?
他将那一页的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脑海中一会儿是小姑娘在宜春殿怼天怼地的样子,一会儿是小姑娘回来之后伏在按上写这些日常心得的样子。
竟然越想越觉得她可爱。
他合上册子,轻声吩咐了一句,“将这个送回去。”
“诺。”
之后是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再看过去,桌上早已没有了册子的踪影。
晚上他又去了琼华殿,涂清予根本没有要出来迎接他的意思,自顾自的坐着。
知道她故作跋扈的样子都是为了出宫的姜靖川根本不觉得她无礼。
现在的涂清予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可爱的。
他轻车熟路地在她对面坐下,开口问:“晚膳可用了?”
涂清予这才放下手中的书要行礼,姜靖川根本没有让她拜下去。
“好好坐着。”
“用过了。”她一边说一边坐回去。
姜靖川又问,“今日去问安可还好?”
涂清予抬眼窃了他一眼,轻咳一声,有些不自然道:“挺好的。”
“是吗?”姜靖川眼含笑意道:“孤倒是听闻涂良媛今日威风的,陈良娣回去气的砸了许多瓷器。”
“是吗?”涂清予挑眉看他,眸中水光潋滟,“殿下不喜欢我这样吗?”
她挑衅的意图太明显了,姜靖川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嫩肉,“不,孤就喜欢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