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焕侧身让到了一旁,指了指身后的房间,面色凝重的说道。
康浩铭迟疑着看了一眼箫焕,径直向里面走去。
房间之内,有一间被金吾卫搜出来的隐藏密室,密室之中赫然挂着一幅半身画像,画中之人,正是多年前因谋反罪被株连九族而亡的宰相,胡惟庸!
当康浩铭认清画中之人后,忍不住浑身一震,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不敢相信的睁大了双眼。
紧接着,脚步声传来,耿炳文也跟了进来,当他看到画中的胡惟庸之后,整个人瞬间目瞪口呆,满脸慌乱!
事到如今,外面那人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是胡党余孽无疑!而自己唯一的儿子居然和胡党余孽相交甚密,一旦陛下怪罪下来,不但儿子必死无疑,整个耿家都难逃罪责!
想到这里,耿炳文急火攻心,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萧指挥使,此事事关重大,恐怕你得与本宫一同前往明和殿,即刻向陛下禀报了。”
康浩铭眉头紧锁,面色凝重的说道。
“明白。”
箫焕点头答应了一声,立刻将挂在墙上的画像摘下,跟着康浩铭准备即刻动身前往明和殿。
“侯爷,此事已经不再只是令郎是否过失杀人那么简单了,时候不早了,还请侯爷先行回府,一切等本官见过陛下再说。”
“此案未明之前,还请侯爷暂时不要离开京都,好自为之。”
康浩铭转身之际,看着耿炳文意味深长的叮嘱了一句,快步离开。
箫焕一边派人将那名中年人押往刑部,一边拿着画像,跟着康浩铭赶往皇宫。
耿炳文呆立在密室内,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朱允熥面带微笑的模样,咬了咬牙,迅速转身出了密室,准备去找朱允熥问个究竟。
如果不是朱允熥交给自己的那张纸条,他就不可能带着康浩铭找到这里,更不可能发现那人居然是胡党余孽!
直觉告诉他,这一切全都是朱允熥的阴谋!
至于为何,他已经没时间细想。
可是就在耿炳文匆匆忙忙冲出民宅,同样准备直奔皇宫的时候,却突然被人拦下。
“你是何人?!”
耿炳文看着挡住自己去路的青年,脸色阴沉地问道,说话的同时双拳紧握,已经准备出手。
“侯爷别误会,在下是奉太孙殿下之命而来。”
青年拱手一礼,缓缓说道,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虽然耿炳文明显已经怒不可遏,眼看着就要动手,但他却没有丝毫惧色。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邓川!
“殿下为何害我耿家?!”
耿炳文愣了一下,紧接着愤怒的瞪着邓川,狠狠地问道。
“侯爷莫急,殿下从未想过要害耿家。”
“殿下让在下转告侯爷,沉住气,安心回府,明日戌时之前,令郎定能安然无恙的离开刑部大牢。”
“殿下所做一切,皆为营救令郎,并无恶意。”
邓川拱着手,一脸认真的看着耿炳文说道。
听到邓川的回答,耿炳文一时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相信眼()
前这名青年的话,该不该信任朱允熥。
“请侯爷即刻回府,置身事外,别做任何冲动之事,在下还得尽快回去复命。”
邓川见耿炳文犹豫不决,恭敬地躬身一礼,催促着说道。
“回去告诉殿下,如若犬子出事,之前的约定就此作废!即便是粉身碎骨,老夫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耿炳文犹豫片刻之后,最终做出了决定,冷冷地丢下了一句话,转身向长兴侯府而去。
邓川目送耿炳文离开之后,立刻转身离开,转眼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刑部大牢。
一间囚牢之内,一名青年席地而坐,满脸憔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还未散去的酒气。
正是耿炳文之子,耿璇。
此时的他,已经知道自己闯下了祸端,心中追悔莫及。
身为都督佥事,明知故犯杀人之罪,难辞其咎,如今唯一的希望,就剩下赋闲在家的老父。
可是他不确定,如今因年事已高,被陛下强行罢官,已经赋闲在家多年的老父,还有没有可能将自己从这阴冷的天牢之中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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