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媗身高不高,又瘦又白,鼻尖上有颗明显的痣,天生带着几分刻薄像,再加上那双发烫的丹凤眼,联系到有关陆媗的传闻,更让人对这种面相的女孩儿浮想联翩。
但袁彩还是提醒自己,不能以貌取人。
“陆医生,你知道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吗?”艾力走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安婧生前的照片,递到陆媗手上,“认识吧?”
“安婧。认识。”陆媗回答的情理之中。
“你们关系好像并不太好。”艾力继续说:“听医院的同事说,几年前,安婧和你在公开场合发生过争吵,你还有印象吗?那次是因为什么?”
陆媗没有思考,很快回答:“因为造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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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谁造谣?”
“谁造谣都行,但安婧不行。”陆媗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直到这时才稳定下来,像是陈述事实般的,说:“我知道她死了,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其实我也感到很难过,虽然我和安婧之前发生过不愉快,但我们毕竟是一起来到医院的同批,一起经过科室轮换实习,我真没想到她会发生这种事。”
袁彩把话题转回来,又重复了一遍艾力刚才问的问题:“你们在公开场合发生的那次争吵,是因为什么?”
几十秒钟的沉默过后,陆媗回答:“她说我和院领导有私情,说我在医院获得的几次奖励不是靠自己,而是靠男人。”
“实际上呢?”
陆媗眉头一紧,明显对袁彩这句话感到不满。她知道袁彩和安婧这层关系,这种口气,明显是向着安婧说话。
还没等陆媗想到怎么回复,袁彩又说:“安婧的死亡现场指向凶手至少是个中年男性,或者是多人作案,而你那天晚上在医院值夜班,有不在场证据。据我了解,你和安婧那次争吵过后,在医院几乎像陌生人,是吗?”
“照你这么说,凡是和安婧有过节的,都有杀人动机?就算排除现场作案嫌疑,也有买凶杀人的可能,也有帮凶的可能,那这范围可就大了去了,来吧,你把我抓走吧。”说罢,陆媗伸出双手,一副傲气凌人的态势。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也不会约在医院的花墙下见面了。”袁彩轻轻把陆媗的双手放下去,说:“陆医生,你就当我是想来了解了解朋友的过去。她死了,很突然,作为十几年的朋友,我只想知道她近几年都经历了些什么?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有哪些是我错过的。”
袁彩欲言又止。
难过的时候不敢说太多,因为一张口眼泪就停不下。袁彩深知这个道理,关于安婧,她有太多的回忆想倾诉,可现在不是时候。
安婧的离开像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停留在原地的袁彩却狼狈的像场逃亡。
她是她生命中最特别的朋友,虽然联系不多,可心里的位置却总有她一份,没人代替也代替不了。
现在这个位置空了,袁彩才开始慢慢找补回忆往进填,才发现多的是她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