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次去游泳的时候咩,喔可是那天你好像中暑结果泳也没游到整天在休息室睡觉……小姐,这不是重点好吗?」郑希奈好没气地解释,「重点是,不说的话对方怎麽知道?」
闻语,汪恩派耷拉着脑袋,耳际边的细碎发丝缓缓落下。
他知道啊,他一直都知道。她一直知道的。
她是这麽认为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给予答覆,就算有,她觉得那也不过只是玩笑话罢了。
拉开脑中的记忆cH0U屉,在那个连平地都降下冰霰的寒冷冬日,她曾经很认真的问过他。
当时的江道尔听完後,表情虽如彷佛被云雾缭绕的湖水般清澈平静,但内心却起伏不定,犹如被投入石子般,让他的心湖顿时掀起一圈圈涟漪。
他望着她,默然不语。
对任何人来说,对汪恩派来说,告白需要很大的勇气,但最後得到的结果却是一阵Si寂,这令那时的她感到措手不及,於是她的紧张瞬间转变成逐渐沸腾的羞耻,她在内心忿忿倒数着要是他再不说话就要直接转头走人。
正当数至倒数第三秒时,江道尔倏地伸出手将她紧握的拳头温柔展开,然後将一颗金sE包装的巧克力球放在她的手掌心中。
汪恩派抬眸,眼里尽是满满疑惑。
「小妹妹,你该吃糖了。」江道尔眼底的碎光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他像个邻家大哥哥般爽朗地拍拍她的头顶,接着就转身离开了。
江道尔是一个坦率的人,这点在从小就与他一起长大的她看来无庸置疑。
但此刻的他却拐了一个弯。
她知道他不想破坏他们两人之间的平衡。
她知道他不想要她伤心。
江道尔不会掩盖自己内心里真切的感觉,好吃就说好吃,难吃就说难吃,喜欢就说喜欢,讨厌就说讨厌。
但是在某些场合或是特殊情况时,坦率就必须披上一件叫做「适当修饰」的披风。
不过因为还不懂得以婉转姿态表达话语的关系,所以也遭受了不少挨骂与惩罚。
其中一次是在小学时,他无意间发现班上有个因为自己的私慾而说谎的同学。
那个同学在班上可谓是呼风唤雨,没有人敢欺负他或是违抗他,总之算是一个班级的老大。
不过他也被班上一些看不惯他作风的人在私底下取了一个名为「恶魔」的称号,因为自小有钱父母过度的宠溺使得他的X格与价值观出现扭曲,造成了他自大霸道的强势个X。
当时班上没有一个人敢揭发,因为大家都知道只要说出口的话就等於是背叛恶魔,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相安无事了两天後,很快地老师就发现这件事同时也找到了凶手。
「老师已经知道是谁偷的了,不过我并不会说是谁。」
语毕,留着一头长直发的班导师将国文课本放在讲台上後走下台,语重心长地再次强调:「老师认为,只要有心悔改,一切都还来得及,所以请你私底下自己来找老师,并且将东西归还,因为它是属於学校的产物,否则,後果请自行负责。」
看着台上老师不同於平时温柔亲切的严肃表情,虽然多半部分的人都略知一二,然而却每个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但最後纷纷低下头或是撇开眼不做过多的表示,以免惹祸上身。
下课後,恶魔跟他的小跟班们聚集在置物柜旁嘻嘻哈哈。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置物柜上方摆放着美劳课时做的陶土作品,其中一个人无趣地戳了戳早已乾掉的陶土。
吃着洋芋片的恶魔用油腻腻的手指也跟着戳了戳手边的陶土,却一个施力过重将大象的鼻子弄断,其他人见状像抓到小辫子般嘻笑,惹来恶魔的叫骂,後来几个人又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而方才的画面全被正在走廊上和几个同学拍打篮球的江道尔收进眼里。
「帮我暂时保管一下。」
他将篮球扔给刚洗完手的同学,然後走进教室。
「你不是应该要去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