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有小桥流水的公园在帝京里是相当多的。
这大约是在载德年间那位痴情皇帝的兴趣下开始流行的建筑风格吧?总之,世世代代这样流传下来,传统的帝京人总是习惯在早上或饭後进公园里遛达一圈再回家。
但从今天起,保有这种习惯的帝京人大概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敢再去散步了。
男人有张让人联想到菁英份子的脸孔。
那并非是说他长得一脸苛刻,而是他的这种气质强烈到盖过本身面貌。
他靠在石头栏杆上cH0U着烟,身上没有白袍大衣,不远处却是一具待他初步堪验的现成品。
男人对那现成品皱眉,眉心靠得越近烟头就咬得越紧。他以极快的速度cH0U掉一支烟然後点燃了新的,接着只cH0U了半支就在确保捻熄它的状况下抛到垃圾桶中。
「你们看完了吗?」他其实不是本地人,更不是本国人。对於赢洲种种的落差之处很不耐烦也看不惯。
b如眼前这堆,冲着自己是什麽世家子弟还什麽碗糕的,拖延他工作不说手法还粗糙得令人发指。他简直不能相信这是朝法医方向前进的实习生,在他那边这种实习生只会被他打Si永不录用。
「你们如果实习够了就一边去,不要妨碍我工作!」
请不要误以为他是什麽X格冷酷凶残的人──实际上,他这脾气已经改了不少。只是牵扯到公事时仍格外严格。对於奉法医为毕生职业或真正有志於此的人来说,这种严格冷酷其实相当必要,没有这种态度就无法严谨而有效的进行堪验,也无法在专业上不断向前──否则男人又为何能以客座身分被京华大学校方不辞千里的邀请过来授业呢?
说是这堆,其实也就三个──但光是三个就已经够他想打Si了──更别说如果真有一群蠢货堆在那里他大概会情绪爆炸一个个踢入水里!
被点名的三个,一个尴尬、一个恼怒、一个还在观察现成品──身上已经被T0Ng了十几刀的nVX遗T。
「哎呀,这nV的我看过嘛!」
那并非是什麽大家族里表哥表妹上演还泪戏码第一出的桥段,仅只是因为终於想到这连脸都半毁的遗T为何这麽熟悉的原因。
恼怒的那个讽刺他:「你什麽都看过──连这种被杀的也看过?」
尴尬的那个连忙让他闭嘴,「你说得太过分了!」
男人终於忍耐不住,上前一脚踢开恼怒的那个蠢货,对那刚才观察的发话:「你怎麽看出来的?」
观察的楞了一下,旋即兴奋地b手画脚的讲起来:「就是那个啊──教授,你看她的眼角是不是有个很浅很浅的白sE痕迹?」
「还有嘴巴──嘴唇是裂开来了可是上面的痣没有消失不见。我印象中符合这两个条件又年龄身材十分相当的就只有一个人!」
男人用一种不是看蠢货的意味深长表情与他对视,那眼中的神情,就像是终於找到合意的飞禽走兽可以开始培养的驯兽师般兴致盎然──脑中产生这种奇怪念头的尴尬实习生打了个冷颤。
「你和旁边那个书獃子跟我来──至於旁边那坨在我离开前都不用再跟了。」
事情发生的当天恰好是京华大学的开学日,因为被发现的时间点与众人入校的时间离得很近,故而消息一开始并未散拨开来。
再加上是帝京范围,警备上的管理更加严格,直到午休结束校方才将学校後公园有人遇害的消息宣布出去。
「真奇怪,我们今天没见到杨兰兰。」走在餐厅回学院的路上,青丝以颦着眉头的表情说出这件事。
「什麽?她连开学第一天都缺席?」
「她妹妹不在吗?」
「杨芝芝说她不知道,她姐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家了。」
「嗨,那不就是我们采购那时说完後之後也没回去?」
香华听到这里觉得十分异常,沉Y一会说:「真是奇怪,她家人都不担心吗?」
「小青,你没听杨芝芝说过什麽吗?」
「倒是有听过一点,不过并非是什麽好事。」青丝回答道,「听说交了个男朋友,杨芝芝也不太清楚对方是谁,只知道背景不错,所以父母都很放任大nV儿去约会……甚至过夜不回。」
「我猜这可能已经是常事,否则她家人怎麽都不担心自己nV儿经常不回家?反倒是做妹妹的替姐姐担心得很。」
香华感到疑惑,「我记得她们姊妹感情不差?虽然做姐姐的那个样子,但总被牵连的妹妹依然很尊敬做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