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十八
绕过长长回廊,是被得真苑房舍与碧湖隔开的园林。
风格不同於宛如漫天漫地无边无际的樱林,是亭台楼阁与花木石水融为一T的JiNg雅闲逸,步移景移,堪入图画,可惜这刻一护并没有闲情去欣赏。
龙王陛下的书房就位於一片修竹之中。
里面全由陛下自己打理,任何侍者都不得入内。
但一护不同,他凭着指上戴的那个玄素环,天华g0ng的任何禁制都拦不住他,自然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穿过凤尾森森的大片修竹,一护来到一座小巧JiNg致的小楼之前。
伸出手,待要用玄素环打开禁制,一护又犹豫了。
万一陛下在里面做什麽要紧的事情,他这般闯进去,坏了他的事,那可不妙。
能有什麽事儿?闭关该在静室,炼丹得去丹房,炼器自然是去地火室,窝在书房能有什麽不被打扰的事儿?私会小妖JiNg么?
转念一想後一护顿时理直气壮,伸手就推。
门应声而开。
这里一护来得并不多。
妖族寿元漫长,年华从容,因此这几百年来,修链之外他还博览群书,也认真留意过夫妇相处之道,书简中说道世间至亲至疏夫妻,亲近之余,也得留给对方自己的空间,这才能情分长久,因此他一向很尊重白哉的私密,不曾仗着他的宠Ai而得寸进尺。
白哉若是想要他的相伴,自然会来寻他,若想要独处,无事一护也不会去打扰。
只是白哉一向待他情热,想要多点自由空间的反而是一护,也正因此,白哉这般异常才让他日渐不安起来。
探头一看,里面还是老样子嘛,摆设都跟一百年前没差别的。
“一护么?进来。”
里面传来了陛下的声音。
沉静,安然,完全不像是在做亏心事儿的模样。
一护倒有点为自己的猜度羞惭了。
他迈步而进,掀开素雅的竹帘进了内室,就看见空荡荡的室内,白衣男子正端坐蒲团之上,面前一团莹莹白光,来自一株似树非树,似藤非藤的小小植株。
而他双手虚笼着那团光,凝神专注,显然正在向其中注入功力。
小小植株摇摆着顶端的藤叶,看似十分惬意欢喜。
这是在做什麽?
“一护稍待,很快就好了。”
男子端肃沉静的容颜并不曾因为他的进来而稍移了专注,薄唇轻启便威严自溢。
一护虽然认不出那植株是什麽,更不知道有什麽玄机,但被这麽忽略,倒让怀着一腔决意而来的他像是一拳头打进了棉花堆,颇有郁闷。
哼,看都不看我!
这小破草b本王后还要让人着迷吗?
一护悄悄解开了披风的系带,悄然无声间,厚重布料落地。
“陛下……”
白哉很是无奈。
这几天正到了紧要关头,他如何不知晓一护因为他的忽略和隐瞒闹了脾气,想要好生安抚一番,可这边也实在脱不开身啊!
一护推门时他就想着,罢了,横竖早晚要告诉一护,一护素来懂事,让他看到也不是什麽大事,毕竟噬空轮这种物事实在玄奇,本界根本就没有,乃是他在界膜外无尽虚空捕捉得来,一护不可能认得,自然猜不到究竟是怎麽回事。
回头好好解释一番,他会T谅的。
可不曾想,就因为他没回头,他家王后就开始作妖了。
一听那声百转千回,带着几分诱人鼻音的“陛下”,白哉就知道他动了哪条尾巴,差点没掌得住,让输出的功力大小出了问题。
好在他一向运道不错,就在这刻,噬空轮今日吞噬极限已经到了,顺利收功。
白哉回头一看。
好吧,如果口里有一口茶,他一定会喷出来的。
如果鼻子跟凡人一般脆弱,那反应铁定就是流鼻血了。
可他是强大的龙王,因此……他直接y了。
——光亮宛如一丝丝都透出火焰的焰sE的长发蜿蜒委地,少年一双琉璃眼儿剔透明媚,含情水润地望着他,身上居然是不着寸缕,那细致的腰身和下腹的Y影却被从身後绕过来的尾巴奇妙遮住了,被柔润光亮的狐尾半遮半掩间,似羞还喜望过来的少年sE若春晓之华,气似中秋之月,肤白胜玉透出珠光,在长发和狐尾的YAnsE映衬之下,他身上每一根曲线都婉转玲珑,凝脂搓sU,便是素白小巧的足踝都透出明媚妖娆的sE香。
这是他的狐狸,不复初见时懵懂不识情Ai的天真,是自己,以情Ai,以慾望,一天天浇灌,一点一滴渲染了他白纸一般的情心,绘染成了自己所锺Ai的模样——是这般照人的芳华,只需一个眼神足够让人为他失魂迷心,却只会为了自己,而显露出这般颠倒众生的穠YAn明媚的模样。
“你这妖JiNg……”
白哉一挥手,地面裂开,噬空轮沉了下去,地面随即合拢,他缓缓凑近一声不出却用眼神诉尽了千言万语的少年,“是来诱惑本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