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哭到几乎喘不过气,我爬起来,颤抖着双手。
那就是我和蓝英仓的最後一面,无b难堪、无b痛苦,所以我才会全忘了,因为我要保护自己。
最後我确实把那封信交给了陈萓汶,她没有当场拆开,之後她和蓝英仓有没有其他进展我也不知道,我没过问,就这样度过最後的高三生活。
而後,我考上目前这间大学,认识了h宣甯和高元玮,以及其他形形sEsE的人们,并加入了摇尾巴社。我充实地过着大学生活,彻底遗忘了蓝英仓。
他是我潜意识中最最重要的一块,是没有人可以碰触、没有人可以替代的一块。
然而在同学会上,祁民带来了蓝英仓的Si讯。
骗人的吧,他怎麽可能会Si?
我一直、一直以为,他过得很快乐,他已经忘记我了,所以才不会跟我联络,所以才没有任何人得到他的消息。
可是他却Si了,在十八岁就Si了,而我什麽都不知道,还忘记了他!
我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更无法原谅当时的自己。
什麽嫉妒、什麽愤怒、什麽背叛,那些东西一点意义也没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Ai情如此美好,为何最後都会沦落成悲剧?
Ai究竟是最伟大的情感,还是最无用的绊脚石?
「千裔、千裔!你在做什麽?你看得见我吗?」有声音在我耳边呼唤,但我看不清说话的人。
「孟千裔,不要再叫了,看着我!」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脸颊,我的视线终於聚焦,是妈妈的脸。
原来我在尖叫,我不断地在尖叫。
「千裔,你怎麽了?不要这样子吓妈妈!」她哭了,头发完全没有梳理,看起来十分憔悴,我从没看过妈妈这麽疲倦的样子。
我摇头,用力摇头,没事,我没事,我不能让妈妈担心,我这个样子不能让夕旖他们几个看到,他们会担心,会不安的。
我必须抬头挺x,他们才会抬头挺x;我必须无所畏惧,他们才不会害怕。
我不能倒下,我是他们的姊姊。
「对不起,妈妈,我做了一个恶梦,很长的恶梦。」我用谎言粉饰,指甲却深深掐进手心。
「千裔,你要不要去看医生?你这样我好担心。」妈妈直视着我的双眼,止不住地流泪。
「不用,妈妈,我真的没事,我只是太累,有太多事情要烦恼了。求求你,妈妈,我很好。」指关节因为我用力握紧双手而泛白,我全身紧绷,「拜托,妈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你这样我怎麽离开?你跟我去看医生,起来穿衣服。」妈妈想拉我起来。
「拜托,妈妈!我不想让夕旖他们看见我这样!」我大声说,她被我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