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感觉到了遗忘。我的前半生彷佛已经结束了,後半生却还未开始,现在只是一个被虚设的时段。我被停滞了。这一段时间它无法被逾越。我只能度完它。她翻到这一页,轻声的念着。公车上没什麽人,她随着路上的颠簸摇摇晃晃,身旁无人的座位放着几本书,是她刚刚在那间书店挑的。她对着他,轻轻微笑,你恨我吗。她读到这,停了下来。不断的看着这段文字。每当看到段落的最後一句,她总想起岳丞道。
总想起,曾是自己生命里唯一的光芒的人。
恨我吗?她曾经问过他那句话,那也是他们最後一次见面所说的话。
而昔日不欢而散的道别,换来了如今满是敌意的重逢。
「於是根据这项原则,法律之前,人人平等,」教授坐在电脑前,点着滑鼠,「在被判决确定前,每个人都是无罪的。那麽……」
岳丞道在课本上把教授刚刚说的那段话划了线。
然後没来由的想起泠尉。
重新找到她,经过几次她的视而不见之後,说了第一次话,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并不是她语气里的冷嘲热讽。
以前的泠尉一直都不是个特别强悍抑或特别Ai撒娇的nV生个X,她持着中立的样貌存在在男生的圈子里,却隐约仍有nV孩特有的那份柔软和依赖。她有大笑Ai闹的时候、喜欢耍点小任X却不过分。但现在看她穿着那套很适合她的制服,气质和JiNg致脸庞依旧是他所熟悉的,但那样的笑容却再也没出现过,而最初柔软的nV孩封上了一层保护膜。
他看得出来那是保护膜。
他也知道泠尉转变的原因,而他一直把那个原因归究於自己。
若当初不是他,她或许……。在分离之後,他无数次的假设过这段话,假设着那之後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