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初九吧,中午定张席面,不用准备酒。”
陈越州是燕明荞从人牙子那儿买来的,开始去了南方买茶,然后就在庄子里跟着做茶包。
今年十六岁,从前家里家境还不错,是盛京尚书府的旁支,然后陈尚书贪污,受连累,一家子被抄家,他呢为了弟弟妹妹们,最后卖身为奴。
燕明荞去人牙子那儿还见到了一个人,是那次从温泉庄子回来路上卖身葬父的姑娘,也不知为何又到了人牙子那儿,明明当初小厮跟着,说她回到了家中,也把父亲安葬了。
而且小厮还打听了,她家中除了母亲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一家总共四口,村子里没有叔伯,十两银子安葬父亲之后,还能剩下些,总不至于饿死。
她是想把人买回来,哪怕送去庄子也行,跟着做事,总比被不好的人买了强。
至少她不欺负人,但是,这个姑娘一直哭着说话,况且当初给了银子,燕明荞也不想再花十两二十两买个她回来。
看着也就十岁,粗活做不了,细活还得学,人太爱哭了,买回来总觉得会有麻烦。
燕明荞有时候挺大方,有时候也很小气。
她和这姑娘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有那银子,还不如给穷苦百姓施粥,一碗粥两个馒头,就够他们吃一顿饱饭的了。
而陈越州长得高力气大,还读过书,做这些事最合适不过。
剩下三人都是三十多岁的婆子,干干净净,做活也利索。
燕明荞打算趁炒新茶的时候多买些茶叶,陈越州也识茶,她这回好像能跟二姐姐她们说入股的事了。
四百八十两,虽然银票只有薄薄几张,离回本也远,但感觉着真不少。
燕明荞挥挥手让林枣下去,她把银票收好,再买茶能多拿些,只要她的茶包做得好,在盛京应该是很好卖的。
燕明荞立刻去正屋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氏,虽然离回本还远呢,但是总算能看见一点点光亮了。
磕磕绊绊是不假,但路上的石头已经被她搬走啦!
从年初还开忙活这事,已经过去四个月了,终于见到了成效,燕明荞怎能不欢喜。
沈氏也挺高兴,因为做生意和开铺子不一样,做生意水深,稍有不慎就赔钱,这开铺子,至少有国公府护着,“明荞,这回真不错,母亲高兴。”
燕明荞小声道:“母亲,我这只是小生意,跟大的比不了的。”
人赵老板掏一千多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燕明荞掏一千多两,已经愁了好多个晚上。
有时做梦都在喝茶叶。
等这两日再看看,若是卖得好,可以让二姐姐她们入股,这样就都能赚钱了。
沈氏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那我们明荞也很厉害了。”
燕明荞笑着道:“母亲,下面的事有林枣在做,我是不会耽误功课的。也是林枣,这跑那儿跑的,我多给了银子,不让她辛苦白费。”
沈氏道:“下面丫鬟得用你就放心用,母亲再为你挑两个丫鬟。”
林香好像管铺子,林枣再出门,屋里岂不是只剩两个丫鬟了。
这些都她准备的,姑娘十岁之前四个丫鬟,十岁自己住之后再添四个,等到十二岁了再添两个,凑齐两个一等四个二等四个三等,管着房里房外大大小小的事。
也是让姑娘提前熟悉管家的试。
燕明荞如今房里人不够用,平日里出门办事的就两个,若是来个人见屋里伺候的只有两人,再赶上哪个丫鬟碰巧请个假,就更没人可用了。
燕明荞扬着头,“母亲,这是不是不合规矩呀?”
别人都是四个,她有六个。
沈氏道:“两个人而已,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她管着府上的事,明荞又是她的女儿,若是别人也缺丫鬟,大可和她说,不必私下里使小手段。
管家连这点小事都要考虑合不合规矩,那这个主母还做不做了。
燕明荞点了点头,“多谢母亲!”
沈氏问女儿的意见,“选伶俐点还是听话些的?年纪可要太大的?”
燕明荞道:“伶俐点的,比我大个四五岁就行。”
年纪太大不好,太小的也就能和她玩,别的什么都干不了,十二三岁最好。燕明荞现在也不是特别喜欢玩,母亲给她选人,品性肯定是过得去的。
沈氏心里有数了,“那你说要带着明玉她们做生意,是怎么打算的?”
燕明荞还没想到这里,沈氏问她,她也说不上来,“就投些钱进去,日后赚钱了大家一起分呗。”
“那分成分多少呢,你们虽是亲姐妹,可日后嫁人了,都有自己的家,也没空常往来的。”沈氏也有亲姐妹,可有的嫁的远,几年都见不到一次。
就算同在盛京,也不常见,再深厚的感情也有变淡的一天。
几个铺子,是姐妹俩一起做的,给分成也就给了明轩明烨,总共两成,占的不多。
但多了一个明月,就不好说了。
沈氏如今挺喜欢燕明月的,可是该防着的地方还是得防着。
“这做生意入股分成的,得占一半以上说话才算话。”沈氏道,“你的生意,该你做主的,占到一半别人就不能插手,哪怕花钱把别人的股份买回来,但只要没你占的多,就不能指手画脚。”
燕明荞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
沈氏又道:“这做生意不像送礼物,看和谁关系亲近就送谁最贵重的的礼物,往长远考虑,日后这生意若是有别人想入股,就不像当初和赵老板做生意一样了,先给他分成,然后你们几人再分。”
赵简袁谈的生意,自己占四成,剩下六成化为一,赚了银子几人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