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一思量,还是忍了这一口气,因为没有胜算。
且不说孙鹤鸣多年来编织了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关系盘根错节,动一发牵全身,得不偿失。
但就现时体制而言,自己也居于劣势,为什么呢?
自己名义上除了是个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外,其他什么都不是。
平时的工作就是每天拿一个考勤表站在办公楼前,对上班的机关干部打打考勤,公布一下迟到早退的情况而已。
其他什么也不是。
而孙鹤鸣就完全不同,他的人事科管理的是全支队的干部,手握调配大权,炙手可热。
而且他的科室是挂在政治处,其实是独立开展工作的。
关键在于孙鹤鸣不但掌握实权,职级还是正科实职,自己是一个副主任,名义上高一点,其实也还是一个正科级实职。
职务相同,对方还是实权派,自己怎么管理他?一个管理考勤的,在领导心目中,又会有多大分量?
如果人事科长低调内敛一些,至少还会在表面上尊重一下自己,可是孙鹤鸣是这样的人吗?
他那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何会理睬自己?不给你颜色看就不错了。
自己与他谈话都要小心翼翼,唯恐触犯他。
于归东忍气吞声,含辱忍让,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翻盘。
结果就是这个不同凡响,不知深浅的周云振打破了僵局,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多行不义必自毙,孙鹤鸣栽倒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手中。
真是惊世骇俗!
周云振帮助自己拔出了眼中钉,肉中刺,于归东夺回了权力,虽然只暂时兼任人事科科长,但是权力不容小觑。
自己现在身边套近乎的人一下子多了许多,原来对自己不冷不热,甚至不理不睬的人,也是笑脸相迎,热情洋溢,问寒问暖。
权力这东西让人迷恋,欲罢不能。
“于副主任,你在想什么呢?”
警训基地培训科科长王楚疑的话,将于归东拉回到现实中。
于归东眉头微蹙,倏地,一个想法浮了上来。
于归东马上言道:“王科长,我是在想,虽然暂时不能提拔周云振同志,但是可以作为储备干部培养啊。”
“作为储备干部使用,不,作为储备干部培养?这也是你们单位的事,与我警训基地有何相干呢?”
于归东想的是如何向严厉的政委沐山川交账,当然又不能太露痕迹。否则出了事,自己就是一个背锅的。
“有关,没有老兄的单位成全,还真成不了事呢?贵单位太重要。”
王楚疑笑言道:“于副主任,别卖关子,有什么事就直接了当地说,可以吗?”
“好,我说!省局不是前不久发了一个文件,不知道王科长可曾目睹?”
“你说的是哪一个文件?无头无绪,这么多文件,我一下子怎么能想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