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孙成克先提出自己的需求并讲明汤芷的情况,孙月香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刚才才听自家哥哥说先在酒楼暂住二天,等避过孙成克的风头,他们再回去。结果自己的房间被汤芷占用,那可是她出嫁的闺房,为了以后出嫁面子足些,她特地买了不少织线。床边的床帐和床布花费了她不少心血,现在转头就要送给他人,为他人做嫁衣。孙月香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她可不想把自己香香的屋子给丑下人住。在她心里,汤芷就是个下人,当过下人,那她一辈子就是下人,凭什么同她平起平坐。
面对孙月香不愿意的神态,孙成克看在眼里,并没有说什么。竟然不愿意,他就直接强抢,汤芷月份大了,他也不想麻烦汤芷来回折腾。
“成克,月香年纪小,你别管她。只要我们回去住,她住哪里都可以。”孙月余看出孙成克的不悦,可是房子是孙成克找了,租金按压也是对方看在亲戚的份上,为他们垫上了。京城屋子极贵,住酒楼没几天,手里的余钱花得差不多了,以前在家时,吃饭多靠种菜,没花过什么钱。现在才出门不到几天,这边的物价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了。孙月香也天真,一直叽叽喳喳想要回去,说这没吃好那没住好,日子过的繁琐又痛苦。殊不知如果还不回去,以后连这种酒楼也住不起了。为了照顾妹妹,孙月余一直没说。
孙月香没看出孙月余的话中意思,闹着无礼反驳着:“我不愿意换房间!”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着眼角的泪意涌现,直嗒嗒地落下来,溅落在脸颊一侧。
孙成克不喜女子哭泣,一看到眼泪,他就想着曾经对汤芷所做的错事。爱是一种愧疚,不爱是觉得无所谓,当命运之剑回旋,他只想回到从前,一巴掌把自己扇醒,制止自己曾经的恶行。
“别哭了。”孙成克心没以前狠,可能初为人父,多了些慈悲心肠。正要做出退让,孙月香那边又闹出一丝幺蛾子,话里话外都是恶语。
“她就是个下人,我以后可是要当正房夫人了,一个下人怀了个孩子就金贵了,凭什么抢我的东西,真是个贱东西。”孙月香掉着眼泪哭闹着,说话更是一副不讲理。
孙成克也不惯着她,瞧不起汤芷,也不看看她够不够格。既然瞧不起,那就别回了。孩子一事本就惹他厌烦,要不是母亲离世时,念着大家帮忙操办的恩情和被阎家胁迫的境地,他才不想同孙月余就这样算了。
“既然这样,大小姐在这里好好呆着,你的东西等下让你哥回去整理,我孙成克人贱,经不起你这尊大佛。”
孙成克看了眼孙月香,没留情面便离开了。孙月余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妹妹,一时之间真想不要她了,真是过于蠢笨,蠢笨如猪,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一点没学会,浑身上下全是娇气,哪里有当掌权夫人的气度。
“孙月香,你真敢胡说啊!你现在赶紧追上去好好赔礼道歉,我手里没多少钱了,这事没办()
好,等会就把你卖到青楼给人陪酒。”
孙月余气的上前扇了孙月香一巴掌,指着人鼻子好好骂了一顿,本想把人骂醒,没想到没骂醒,反倒把孙月香打吐血了。好好的姑娘家脸皮肿的厚高,红润的脸脸色霎白,远远看去直叫人怜惜。.
孙月香长的好,一张脸让她在人群里受到优待,出门买菜会有人多送,上门提亲的人有很多,可孙月余看不上,孙月香也是一样。如今还没加入高门大院,如果容貌受损,情事说不定会告吹。
孙月余弯下腰,用手捧起妹妹的脸,仔细地观看了几下,发现没留下掌痕,没有伤到脸,便冷静下来,打算开始从长计议。事已至此,已经得罪孙成克了,现在只能尽力安抚对方,避免后续更加糟糕。至于与阎家的婚事,他得好好想个法子,拖人磨一磨自己妹子的性子。她这性子不改,有吃亏的时候。眼下有他护着,事情还不严重,以后成婚生子,离了他指不定在后院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