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边的月亮映照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夜晚虽黑,汤芷却在这么一点微光里,一点点摸索到茅厕。好不容易解决掉生理问题,远远就望到家那边升起熊熊烈火,火势颇大,颇有些势如破竹的劲头,伴随着火焰燃起,汤芷和孙成克的家轰然倒塌。
汤芷站在远处看着它从屋脚烧到屋梁,她所有积蓄都寄托在那个屋里,明明该去救火,但她的脚始终迈不开。她不精明,也不愚蠢,那边人一直容不下她。她是知道了,可这一切又不是她的错,从始至终她只想活着,没有想害过任何人,好好活着就这么难吗?她已经很努力离开他们的视线了,她这种破石头登不得高雅之台,她有自知之明。
一瞬间她恨透了孙成克,如果不是他,她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她想知道其他人日子都和她一样艰难吗?
想着,汤芷眼眶内燃起众多水雾,一如当年那样,在雪地里枯等了一夜,才挪动身躯到小屋旁,看到火焰燃烧的痕迹。汤芷的心抽抽了,她嘴里渗透一丝丝血味。
“真过分啊!”汤芷摸着厚实的衣裳,从衣兜里掏出一把铜板。深吸一口气,尽力平息心里的气,现在的她只想()
好好吃一顿饭,她真的太累了。哭的一夜,哭得她眼皮鼓肿,眼下直接走一步看一步了,等着孙成克回来。
汤芷前脚刚离开小屋,后脚小屋被烧的消息就传到孙成克那边。
孙成克一直怕阎家搞事,阎家虽百年大家,表面看是个勋贵之物,实则不过依旧有先辈那股土匪作风。遇事首先花钱买路,软的不行就来硬了,反正它已经升到这个位置。朝中有一半人都是他们阎家培养上去了,阎家年老一辈至今在朝中仍有威望,年轻一代更有百年难得一遇的才子阎胤。只要好好发展,不在陛下眼皮底下犯什么大错,他们阎家可再多享三代富贵。
阎家富贵几代,行为处事自然嚣张不少。一律只要不如他们了,他们随便处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对待孙成克这种弱势,要不是看到陛下希望平民子弟入朝,他们才舍不得将自家千金阎落暄嫁于孙成克。孙成克还不知好歹,身边还一直不停多出这些莺莺燕燕。都不知道处理,非得他们出手,真是脏了他们的手。
孙成克听到消息,脑袋宕机了下,四下空白住脑袋,完全忘记该干什么事。过了许久,四肢渐渐回暖,才回想起自己该干什么,恨不得立马往家赶。刚一请辞,上司那边便发话了,说南边突然爆发洪水,前方路被独断了。孙成克无法离开这边,急得团团转,为了安慰孙成克,上司只好发话托家里的关系好好安顿汤芷。
上司的家是有名的望族,也是望家第一姓氏,是当今异姓王之妻的妻族。异姓王与当今陛下遇难时结交的好友,更是从战场上为陛下护卫江山的兄弟。声望不比常人,在百姓里口碑极好,异姓王又是个宠妻狂魔,为了自家妻子各种买买,妻子喜欢什么,他大量购入什么。身为他妻的妻族,望家更是背靠金大腿,一路顺风顺水,升官发财更是一夜之间。
得此承诺,孙成克不由放下心来。上司办事也很快,没一会儿,就把事情办好。飞鸽传送一天,便把消息传到京城。望家把事情办得好看而且利索,给汤芷说明了来事。汤芷听到是孙成克安排了,心虽安定一会,但仍留了个心眼,如果事情不对劲,她看准机会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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