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走进来,脸上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
他娘,小六这个兔崽子,一准是诈死!苏老头肯定的说道。
声音中,带着一股大起大落般的兴奋。
糖宝心里一喜。
自己竟然蒙对了!
爹,您咋知道?
糖宝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晶光闪闪的看着苏老头。
苏老头一怔。
闺女,不是你说的吗?
他刚才在门外听到的。
糖宝,
苏老头和糖宝父女两人,面面相觑。
糖宝眨了眨眼。
哦,对,爹您看我都没哭糖宝磕磕巴巴的说道。
这就是了!苏老头立刻满血复活,你六哥那么疼你,若是果真战死沙场,你能不哭吗?现在你没哭,肯定是你六哥没事儿!没事儿还把兵器让长生带回来,肯定是诈死!
糖宝,
目瞪口呆。
原来,老爹的思路,如此的清奇合理!
她随口一说,她爹就能给她整理出一条完整的线!
苏老太太听了苏老头的话,也是越想越在理。
或者,知道有不在理儿的地方,但是她也宁愿忽略。
他爹,那小六的丧事儿,还办吗?苏老太太迟疑的问道。
办!苏老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但办,还要大办!大大的办!
爹,为啥?苏老大一撩门帘,走了进来。
原本红肿悲伤的眼神儿,也变得神采奕奕了。
很明显,也在门口听到了。
糖宝觉得,她应该撩开帘子,去门口望望风。
苏老头看向大儿子,教导道:小六既然如此大费周折的诈死,肯定有不得已的理由,我琢磨着,没准是要干啥大事儿。
苏老头说到这儿,煞有介事的自己点了点头。
又道:这样一来,就必须要金蝉脱壳,让人们都知道,他苏六虎已经战死了
小六虽然平时看着毛毛躁躁的,可是机灵着呢。
在边关历练了两年,也不是新兵蛋子了,手底下还带了几个兵,大小也算是个官
他一准能想到,只要他死了,长生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把他的骨灰和兵器带回来
他连长生都瞒着,明知道长生回来,家里人知道了他的死讯,肯定会万分伤心,还依然这样做,老大,你想想,你弟弟这样做,为啥?
苏老大,
原谅他没跟上他爹的思路。
应该是为了把小六的死讯,传扬出去。门帘一掀,苏老三走了进来。
不但如此,怕是咱们家,也有人盯着。苏老四也走了进来。
要验证小六是不是真的死了,自然会有人来咱们家附近查探。苏走了进来。
苏老头听了三个儿子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
糖宝,
差点跪了!
她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她爹不但给了一个完整的故事线,她几个哥哥还把前因后果都给凑齐了。
说的、说的自己都相信了!
糖宝看看自己爹爹,再看看三个哥哥,心里佩服投地。
原来的脑洞大,不是因为学问好,是遗传。
糖宝又看向了,仿佛才刚恍然大悟的大哥,很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
因为,自己刚才也没有想到这么多。
爹,大哥、老三老四你们咋都在这儿?在说啥?苏老二一撩帘子,走了进来,不解的问道。
他感觉屋子里的气氛,不同寻常。
()
只不过,屋子里的苏家父子,谁都没有回答苏老二的话。
老二,咋的了?苏老头问道。
苏老二想起了他来的目的。
爹,县令大人前来吊唁了。苏老二说道。
虽然郑县令早就调走了,但是新来的县令大人,应该是杨家一派的,所以对待苏家非常的客气。
这些年来,凤栖县吏治清明,从来没有什么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之事发生。
或许,在黑暗的角落里有,但是绝对不放放到台面上。
苏老头听了苏老二的话,立刻说道:老大、老二,你们俩跟着我去招呼县令大人!老三、老四,你们俩吩咐人多采买些纸扎纸钱,镇上不够的话,去县城买!去看着你侄子们,让他们大声的哭,使劲儿的哭,谁哭的不认真,你就踹他们!
苏老头如同一个指挥若定、运筹帷幄的大将军,杀伐果断的把活儿派了下去。
那精神头儿,和进来之前那副悲痛万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万念俱灰,简直是天差地别!
糖宝忽然觉得,自己这个热罐子,寻摸的太对了!
爹娘都上了年纪,抱着念想,总比因为伤心,伤了身子要强百倍。
苏老二自然察觉到了苏老头的变化。
于是,没急着出去,反倒的怀疑的问道:爹,是不是出了啥事儿?
他爹这精神头儿,忒不对劲儿!
啥事儿?!苏老头一瞪眼,你弟弟年轻轻的,还没娶媳妇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