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毕竟是帝王。
轩辕昊虽然眼皮猛跳,还是不动声色的强迫自己,把眼睛从画上移开。
谨儿,你的身子如何了?轩辕昊,也就是天熙帝,问道。篳趣閣
轩辕谨低垂着眼帘,努力从父皇的怀中挣脱,跳到了地上。
然后,语气微冷的说道:多谢父皇还记得儿臣的身子不好,儿臣不孝,让父皇惦念了。
天熙帝要是听不出,儿子话里的反讽之意,那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皇上了。
更何况,儿子身上散发的拒绝和疏离,是那么的明显。
看来,儿子对自己的怨气不小呀!
天熙帝看着儿子的红眼圈,心里微微一叹。
他自然也知道,儿子这几年受委屈了。
父皇听闻,华神医来了此地?天熙帝问道。
原来父皇是为华神医而来。轩辕谨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
心里被父皇的怀抱温暖,所涌现出的那一丝热乎气,又烟消云散了。
天熙帝看着这个浑身是刺,倔强冷硬的儿子,不由的有些无奈。
谨儿,华神医医术高明,若能入职太医院,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天熙帝就事论事的说道。
虽然他并不是因为华神医而来,但是不可否认,作为帝王,他自然是希望身边有一个神医随时听候差遣。
轩辕谨听了天熙帝的话,脸上的讥讽之色更明显了。
丝毫也不顾及,面前的不仅仅是他父亲,更是当今皇上。
离开京城之后,积攒的怒气,仿佛在这一刻即将爆发。
一夕之间,风云皆变。
自己由高高在上的太子,沦落为时日无多,远走他乡的弃子,所受的那些委屈和伤害,争先恐后的涌上了心头
轩辕谨的小拳头紧紧的攥起,努力压抑着自己。
父皇怕是不知道,华神医性子古怪,除了医术高明,更善于用毒。轩辕谨冷漠的说道:若是父皇想要用皇权,胁迫华神医为父皇所用,还请父皇仔细考虑好利弊。
意思是,想要威胁一个用毒的高手,给自己调养身子,或是治病,先要想想自己会不会,被人家悄无声息的下了毒,丢了命。
哦,对了,父皇,据儿臣猜测,被世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毒医,应该就是华神医。轩辕谨又补充道。
这次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幸灾乐祸。
天熙帝脸色一变。
他没有想到,华神医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身份。
若说华神医是人们交口称赞,可以肉白骨活死人活神仙。
那么,毒医就是人人谈之变色的大魔头了。
当然了,所谓的大魔头,倒是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
只不过随手用毒,教训过几个为富不仁的恶人。
也不知道怎么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
原本是为民除害的善举,到最后在有些人的故意引导之下,就把毒医变成了大恶魔了。
当然了,对于一个能随手就能撒出一把毒药,轻易就能要了人们性命的毒医,世人原本就心里忌讳。
轩辕谨说完,不动声色的伸手,想要把桌子上的画作移开。
天熙帝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虽然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手里的折扇,却是压住了画作的一角。
轩辕谨,
拽了拽,没拽动。
他绝对不会相信,父皇是无意的!
谨儿,苏家的小姑娘,现如今应该正在和华神医学习医术吧?天熙帝意有所指的说道:这画上的小姑娘,怕不就是那个小姑娘?
()
天熙帝说着,看了一眼画上笑的明媚欢快的小姑娘。
轩辕谨神情一僵,小脸立刻绷了起来。
父皇,糖宝是我妹妹!轩辕谨声音冷硬的说道。
并且,抬头直视是天熙帝,目光冷凝,表情坚定。
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轩辕谨这句话说的,可以说是掷地有声了。
天熙帝看到儿子这副戒备的模样,忽然有些心塞。
谨儿,难不成你以为,父皇会伤害她?抑或是用她来要挟华神医?
天熙帝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声音中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若是天熙帝在别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怕是会呼啦啦的跪一地。
然而,轩辕谨的小身板,挺的直直的,抿了抿唇,硬邦邦的说道:儿臣自然不会那样以为,父皇乃是一代帝王,英明神武,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做那见不得人的下作之事。
天熙帝,
怎么感觉这话,听着那么的刺耳?
合着他若是果真利用小姑娘做些什么,就是下作?
以前他总觉得,儿子年纪小小的,过于老成了。
现在倒是发现,这小子终归是个小孩子。
虽然别扭,倒是有了些孩子气。
天熙帝的眼底,闪过一抹欣慰。
随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放心,父皇若是想动苏家那个小姑娘,当初就不会册封她为乡主了。
天熙帝说着,瞪了轩辕谨一眼。
轩辕谨听到天熙帝,提到当初册封小糖宝为乡主的事儿,立刻就把自己的不满,表达了出来。
一座金矿,不知道会为朝廷增加多少军饷,修建多少河堤,解决多少旱涝灾害,结果只换了一个乡主的虚名,父皇真是小气!轩辕谨直言道。
天熙帝,
他是不是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