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梅的房间里。
二表嫂,这是我绣的帕子,二表嫂看看喜不喜欢?
春芽说着,掏出两条帕子来。
一条是粉色绣着迎春花,一条是白色绣着牡丹花。
钱月梅眼睛一亮。
哎哟!表妹的手艺真好。钱月梅接过帕子,赞道:猛地一看,这花儿像是真的一样!
春芽听了钱月梅的话,满脸得意。
她绣的帕子,在镇上的铺子里,也能卖几个大钱的。
钱月梅拿着两条帕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哪一个都没有放下。
真是谢谢表妹了,这两条帕子,表嫂都稀罕的紧。钱月梅的脸上,笑出了一脸花。
白得的东西,她不要是傻子。
既然表妹拿了两条出来,那么她就当作这两条,都是送给她的了。
春芽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
她原本是想让钱月梅,选一条的。
表嫂喜欢就好。春芽有些勉强的道。
喜欢!当然喜欢!钱月梅满脸春风。
白得的东西,咋会不喜欢?
而且,这个表妹如此的巴结自己,肯定是有所求。
她又不傻,哪能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自己现在也是官爷的娘子了,以后求自己办事儿的人,怕是多了去了。
钱月梅越想越高兴。
二表嫂,我咋觉得其他几个表嫂,一起挤兑二表嫂?春芽试探的道:明明是二表嫂有了身子,咋看上去,倒像是大表嫂的身子更紧要?
钱月梅听了春芽的话,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恼怒。
老三家的和老四家的不喜欢她,她当然能看出来。
不过,她可不能承认,是自己人缘不好。
当然,她更不能承认,是自己做错了事儿,所以全家人都排挤她。
毕竟,这个表妹也不是知根知底的。
她若是说了妯里们的不是,转回头表妹告诉婆婆。
她岂不是又要落个,搅家精的名头?
婆婆可是最讨厌,把家里的事情往外说。
她平时虽然爱说这说那的,可是许多家里的事儿,也只是跑回娘家去,向自己亲娘叨叨一通。
反正不管她说啥,她亲娘也不会传出去就是了。
别说,钱月梅这点儿子心眼,还是有的。
你大表嫂怕是得了治不了的病,大家紧着她的身子也是应该的。钱月梅语气僵硬的道。
这样说,好歹能为自己挽回点儿面子。
春芽吃了一惊。
这么说,大表嫂
钱月梅像模像样的叹了一口气。
这事儿你千万别向外说,就当做不知道便是。钱月梅叮嘱道:免得不小心传到你大表嫂的耳朵里,你大表嫂伤心难过,原本你姑母就叮嘱了家里人,谁都不许说出去,我和表妹投缘,所以才告诉表妹的。
春芽连忙点头,我晓得,我断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看着钱月梅,意有所指的又道:二表嫂有了身子,原该小心的养着,可是大表嫂的病
春芽说到这儿,顿了顿,露出一脸为钱月梅担心的表情。
然后,继续道:这要是万一过了病气,可咋办?二表嫂倒是不如搬出去住,来的稳妥。篳趣閣
钱月梅一愣,搬出去?搬哪儿去?
当然是搬到县城去。春芽眼睛亮亮的道:姑母既然在县城买了宅子,二表哥又在县衙当差,二表嫂搬去县城住,岂不是理所当然?这样一来,既能照顾二表哥,又能避免过了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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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越说,钱月梅越心动。
她当然想要搬去县城住!
若非如此,她咋会积极的撺掇婆婆在县城买宅子?
三进的大宅子,她一想起来就激动。
她若是住进去,岂不是像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一样?
不过,你姑母怕是不同意钱月梅想到苏老太太,兴奋的表情冷却了下来。
婆婆不同意,她想也是白想。
春芽见到钱月梅心动了,也很高兴。
姑母咋会不同意?春芽理所当然的道:现如今不但二表哥在县城哥也在县城,书院的饭菜哪里比得上自家做的精心?姑母即便是不管二表哥,难不成哥的身子都不顾哥可是秀才老爷。
钱月梅,
是这么个理儿。
但是,她咋就感觉这话有些不中听?
说的好像是她男人,不如贵似的。
春芽却是继续道:二表嫂若是去了县城,只管安心的养胎便是,我在家里也没事儿,去陪表嫂做个伴儿,平时洗衣做饭的活计儿,我都帮表嫂做了,一准把表嫂照顾妥帖
钱月梅听到这儿,终于明白了春芽的意思。
原来,这个表妹想要去县城住。
敢问表妹,可曾许了人家?钱月梅心里一动,问道。
春芽脸一红,低下了头去,羞涩的低声道:未曾。
表妹这等模样出挑,又心灵手巧的姑娘家,咋还没有定下亲事儿?钱月梅好奇的问道。
春芽,
脸越发的红了。
这等事儿,她哪里好意思说?
钱月梅看着春芽,笑了。
可见是表妹眼光太高了,看不上那些庄稼汉子。钱月梅嗓门敞亮的道:表妹放心,表嫂一准给表妹说一个,模样出挑的好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