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说:“你要对我说什么?”
他笑得还是很亲切,却已有些勉强。
小少爷说:“我要你明白,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不但低估了蓝血头陀,也抵估了怒天。”
多布霍然抬起头,目中充满了惊讶和疑问,说:“他?……”
小少爷说:“怒天要走,是因为他想走,并不是被蓝血头陀像野狗样的赶走的。”
多布说:“可是,我不懂……”
小少爷说:“你不必懂,你只要记着。”
多布盯着小少爷说:“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永远记着,我只希望你也不要忘了,你还是个孩子,我是你的外公,永远疼爱你的外公。”
小少爷凝注着他,良久良久。他心里就算有座冰山,此刻也已被融化。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走向多布。
多布又笑了,亲切而慈祥。他说:“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小少爷就凑近多布耳边,悄悄地说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小少爷终于把悄悄话说完。
多布就微笑着走了出去,走向另一座小楼。
这小楼上住的,是黑玫瑰。
小少爷站在窗前,望着那小楼的门。
过了很久,小少爷才看见多布拿着一封粉色的信走了出来。
桌上的账簿不但没有少,反而一天天增多。
蓝血会管辖的范围,已越来越广了。
蓝血头陀的责任也越来越重,因为每件事他都要亲自来决定。
他从不信任何人。
自从他来到这螺髻山分舵,就一直在工作。
门开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
蓝血头陀连头都没有抬,因为能直接走进这屋子的,只有一个人。
怒天。
怒天还是和往常一样,一走进来,就站在他身后。
蓝血头陀说:“地狱魔王呢?”
怒天说:“走了。”
蓝血头陀猛然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看了一眼,目光自他废手上滑落,就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他不但没有再说一句话,脸上也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怒天面上也全无表情,他将一封粉色的信放在蓝血头陀的面前,僵尸般的眼睛就茫然凝注着前方。
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
既没有责问,也没有安慰。
怒天的手废了也好,腿断了也好,就像是跟蓝血头陀全无关系。
蓝血头陀抽出了这封信,也只看了一眼,因为信上只有几个字:“老地方等候。”
蓝血头陀静静地站着,似在沉思,然后立刻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