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嫣出不了千岁府。但是,她设宴那日发生的事儿,可是在京城传了一遍。
畏于千岁爷,顾忌裴太傅,好多人不敢明面上议论,可是关起门来,可是关起门来,可是说的热火朝天。
这传的满城风雨的事儿,裴嫣的兄长裴浩,与父亲裴子安自然也都知道了。
“看来,是我们把一切想的太好了,千岁爷哪来是那么容易感动,又容易糊弄的。”裴子安失望,也茫然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裴浩没说话,他心里也憋闷的厉害。
本以为裴嫣拼死一搏,舍弃自己的安危去护他一次,必然能入千岁爷的眼。
结果,完全没有。
这世上怎么有男人的心能那么硬呢!.
“也许,我应该回去见你祖父,向他跪地认错。”
裴子安话出,裴浩腾的站了起来,“不行!你这个时候回去,祖父就不是把我们赶出裴家,而是直接将我们赶出京城了。”
裴浩不愿离开京城。
在裴浩心里,除了京城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穷乡僻壤,他不能舍了自己的繁华,还有应该属于他的荣华。
裴子安听了,苦笑了声道,“现在这情况,不用你祖父赶,京城已然没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裴浩抿嘴,少时开口,“再等等,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但是,绝不能去太傅府求祖父,不会有好结果的。”
裴靖可不是那种你认个错,掉点泪,他就会心软原谅你的。
相反,他祖父也是个心肠相当硬的人。现在,在他的眼里,二房就是裴家的一块烂肉。
所以,纵然知道很痛,他也会切掉。避免这一块烂肉,拖垮了整个裴家。
“父亲,你先别急,先好好歇息歇息,我出去转转想想办法。”
裴子安没说话,裴浩抬脚走了出去。
裴子安静静坐着,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过去,他一直觉得是自己没成大器,没什么成就,都是裴家束缚了自己,父亲压制了他。
而现在离开了裴家,他不但依然没成器,甚至是一败涂地。
在同意让裴嫣没名没分入千岁府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他就是一个无能之人了。
原来离开父亲,他什么都不是。
清楚认识到这一点,裴子安苦笑了声,往事在脑中过了一遍。想起这几十年的是是非非,裴子安吐出一口浊气,从怀里那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药丸,刚要放入口中……
砰!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打掉了他手里的药瓶子。
看着那滚了一地的药丸,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裴子安皱眉,“你是谁?”
黑衣人没说话,少时,看裴戎缓步从外走进来。
看到裴戎,裴子安脸色变了变。
裴戎看着他没什么表情道,“如果你还是个人,就好好的活着,你也是他用心呵护着养大的,你可以不在他跟前尽孝!但,至少不要让他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废了你全身的筋,让你彻底成为一个废物。”
说完,裴戎抬脚往外走去。
“裴戎。”
裴戎停下脚步。
裴子安上前,盯着裴戎道,“你就那么恨我吗?”
裴戎听言,转眸,看着裴子安,淡淡道,“只要你好好活着,我就不恨你,一点都不恨。反之……”
裴戎说着,微微一顿,看着裴子安,神色平静亦淡漠,“如果你还妄想寻死。那么,在你死之前,我就先送裴嫣和裴浩上路,让你先体会一下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什么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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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裴子安心口一窒,待回神,裴戎已走远。
看着裴戎远去的背影,裴子安第一次觉得,他父亲看人真的准。
裴戎混,但他有良心。你,不及他!
这话,他父亲真的一点都没是说错,一点没错。
走出裴子安的住处,石头迎上来,对着他道,“世子,咱们该去蹴鞠场了。”
“都谁去?”
“皇上,千岁爷,皇爷,还有裴嫣,都去。”石头提及裴嫣时,声音都小小的,生怕恶心到他家世子。
看裴戎没多大反应,石头才继续道,“还有,千岁爷的意思是,您若是能赢过皇上,就在千岁府上吊的事儿就一笔勾销。”
裴戎嗤笑。
赢了皇上,新的罪名可又来了。
晋苍心肠就是坏。
心里这么想着,裴戎翻身上马,朝着蹴鞠场而去。
蹴鞠场
晋苍坐在位置上,看一眼主动坐到他身边的人,“你来作甚?”
宗隐对着他笑着道,“能作甚?自是想你了。”
晋苍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