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北川根本不以为意,骂了句饭桶。
他可是四品破军境强者,大晋只有一位破军那就是阜南王,只要阜南王不出现,凉北川根本没有对手。
“姓牧的,你爹不在,你没有任何活路,识相的,自我了断,省得我动手。”
凉北川摇着羽扇,信心十足。
牧青瑶现如今只有一个护卫青禾,区区五品,在凉北川面前毫无威胁。
牧青瑶安稳如常,没去多看凉北川,而是将目光望向两位将军,道:
“二位将军,家里进贼了。”
凉北川万万没想到,一句饭桶,惹了大祸。
白别竖起了眉毛,砸了手里的大锅。
吴动瞪起了眼睛,摔了手里的烤鸡。
这二位憋了一肚子恶气,正无处发泄呢,刚巧碰到个蠢贼。
“你说谁是饭桶?老子很久没听过这种谩骂了!”吴动捏起拳头,冷声道。
“刚来就有贼,云缺倒是好算计啊。”白别感慨道。
凉北川回头冷冷扫了两人一眼,道:
“无名之辈,滚。”
听闻滚字,吴动哈哈大笑,浑身气机暴起,吼道:
“好一个猖狂的蟊贼!爷爷今天废了你!”
当两位将军运转气机,凉北川的表情豁然大变,惊呼道:
“破军!怎么可能!大晋为何还有破军存在!”
凉北川的惊恐,来自于两位同阶。
哪怕只出现一位四品,他也不会如此惊讶,接连出现的两位破军,让凉北川预感到大事不妙。
他本就少了一只手,战力已经远不如前,又面对两名同阶,绝非对手。
凉北川想逃,却来不及了。
白别与吴动认准了他这个沙包,一左一右同时出手。
恶战开始之际,两位大唐将军很贴心的将战场选在了大殿之外。
把凉北川逼出大殿后,两人毫无保留,各自动用全力。
午夜的皇宫之内,刀风如山,剑气似海。
地面的大块青砖相继崩断,狂暴的气机带动起阵阵狂风,呼啸肆虐。
这一场恶战,一直打了半个时辰。
数千铁浮屠围在两侧,看得瞠目结舌。
破军之战,本就极其罕见,今天又是两位破军联手对战一人,其精彩程度无与伦比。
尤其那两位陌生的将军,
刀法娴熟,剑法惊人,气机之浑厚已经到了四品巅峰,宛如一狮一虎,战力惊人。
再看凉北川。
几乎所有招式都在防御,脸上时不时多个拳印,或者多几道血印子。
反正铁浮屠们只看到凉北川被打,基本没看到凉北川还手。
凉北川心头发沉。
他知道自己根本斗不过两位同阶强者,不敢久战,扭头就逃。
四品破军可以踏空而行,凉北川跃上半空,脚踏虚空逃之夭夭。
白别与吴动还没打够呢,肚子里的恶气只出了一半,见对方逃走,二话不说飞身而起,同样踏着虚空追了下去。
今晚的天祈城,格外热闹。
三人从皇宫打到司天监,又从司天监战到仙客楼,从城东一路打到城西。
街上的店铺被四品强者打斗的余波摧毁了一座又一座,整个仙客楼都倒塌了一半。
天快亮的时候,凉北川终于逃出天祈城。
这位邵武***师,此刻狼狈不堪,鼻青脸肿,人脑袋被揍成了猪头,身上鲜血淋漓,到处是伤口。
想要击杀四品,极其不易()
。
凉北川的仅剩的右臂被打断,凄惨不已,他耗尽全力终于甩开两名难缠的对手,逃进山林。
一口气逃出五百里开外,凉北川这才敢回头。
发现没有追兵,他长出一口气,大骂道:
“牧家!你们给我等着!待我返回九夷城禀报城主,请师尊亲自出手!到时候我看看你们两个四品还挡不挡得住!”
凉北川仓皇逃往邵武国,没敢停留片刻。
该着他倒霉。
来得不早不晚,正是两位大唐将军抵达皇宫之际,而白别与吴动又憋了一肚子气,可怜的邵武***师自然成了出气筒。
白别与吴动返回皇宫,心情不错,准备去御膳房继续找吃的,刚才没吃饱。
女帝已经备下了丰盛的酒宴,请来首辅作陪。
白别与吴动不再客气,大吃了一顿。
酒席间,以牧青瑶的聪慧,大致打听出云缺的下落。
她的夫君,居然成了唐皇的外甥!
云缺之母,居然是大唐郡主!
牧青瑶与周史伯听闻后,纷纷惊奇不已。
周史伯在惊奇过后,立刻大喜过望。
云缺如果是唐皇的外甥,那么大晋与大唐之间就有了一份关联,相当于得到一份强援!
对于如今的大晋来说,邵武国与草原蛮人都是巨大的威胁,十万大山里还有没有巫族残留更不得而知,大晋的处境始终不利。
若能与大唐结盟,对于大晋来说无异于多了一份保障。
“请问两位将军,云缺他,何时能回来?”牧青瑶客气的道。
吴动喝着好酒,脱口道:
“回不来了!你那夫君入赘大秦,过好日子去了!”
白别踢了吴动一脚,示意对方别乱说。
吉王冒名顶替太子去大秦的消息,一旦外传,容易引来麻烦。
“入赘大秦?”牧青瑶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道:“我夫君,要去大秦娶谁?”
白别咳嗽了一声,道:
“这个不太清楚,反正是一桩喜事,云缺何时能回来,我们不得而知。”
牧青瑶知道人家不肯说出真相,只好不再多问。
酒宴过后,两位将军照例守在大门外,跟两尊门神差不多。
周史伯有心规劝女帝两句,最后没说出口,毕竟牧青瑶不是殷子受,人家心智极高,用不着开导。
况且人家小两口的事,周史伯不便多言,于是告辞离开。
等大殿里没人之后,牧青瑶渐渐嘟起小嘴儿。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好一个多彩多姿的江湖。”
牧青瑶吃醋了。
先生带信回来,曾经提及了一个俏丽的女孩子替云缺送信,这下云缺又要去大秦入赘,女帝再如何洒脱,心里也觉得酸溜溜的。
牧青瑶来到小破马近前,摸着马首道: